她这辈子最大的愿望,自然是主持侯府中馈,呼风唤雨不提,到时逢迎拍马的不知几多,想怎样威风便能怎样威风。当然事实证明,无论她怎么蹦,似乎都与大权无缘,而现在,贺氏竟放话要授权与她虽然只是暂时的但昊大夫人仍是激动地眼睛都红了。
更何况,贺氏还允她,府中人手随她调度!
昊大夫人一颗心蠢蠢欲动,哪里还肯理会三太太使来的眼色,强压住心中的兴奋,故作平淡道:“既然太太都这样说了,且弟妹确实操心不得这些事,我也只好勉为其难了。”
贺氏与知微都暗暗地松了口气。
昊大夫人得了权,迫不及待便要施展一番,“服侍舒姨娘的丫鬟婆子都带上来吧,我要先审一审。”
贺氏瞧了甘嬷嬷一眼,甘嬷嬷立刻领了婆子们去偏房带人来。
不多时,几个婆子便像拎小鸡一样将舒姨娘身边服侍的小丫鬟带了过来。
几个小丫鬟吓得面无人色,瑟瑟发抖的跪在当中,大气都不敢出,尤其当中的丫鬟,额上冷汗跟下雨似的,就没断过。
文杏扶着知微,轻声道:“当中那个便是萍儿。”
知微听姜嬷嬷提起过的,知道她是舒姨娘身边贴身服侍的,便多瞧了两眼。
昊大夫人威严的开口了:“都说说吧,舒姨娘死的时候,你们都在哪里在做什么?身边可还有其他人能证明?”
几个小丫头抢着说了,有在厨房干活儿,有在做绣活儿的,有在照料舒姨娘新得的小宠物的……到萍儿时,萍儿整个人仿佛刚从水中捞出来的一样,惊惧的抬头扫了一垂下头去,细声道:“奴婢自姨娘回屋,便一直守在屋外……可奴婢真的没瞧见有人进屋去。”
“还敢撒谎!”昊大夫人忽然喝道,吓得萍儿又是一抖。“你若当真一直守在门口,又怎会听不见屋里的动静?分明有婆子道,她远远地都听见屋里有瓷器落地的声音,偏你就听不见?”
萍儿趴在地上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昊大夫人又是一声厉喝:“还不从实招来,你这般遮遮掩掩,舒姨娘的死而是与你有关!你是舒姨娘身边伺候的,对她的钱财物品自然十分清楚。说,是不是你这贱丫头见财起意,索性与外人联手杀了舒姨娘!”
萍儿颤声大叫冤枉:“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看来不吃点苦头,你是不肯吐露实话了。”昊大夫人眼睛一瞪,企图拿出如二太太一般凌厉的霸气来,“来人,拖出去杖责二十,痛了想必你就会说了。”
对于萍儿这样手,杖责二十也是要人命的事,故而昊大夫人话音刚落,她便哭着求饶道:“昊大夫人饶命啊,奴婢说,奴婢什么都说了……奴婢确实一直守在门口不敢离开,但奴婢因闹肚子,偷偷离开过几次,奴婢并非故意,实在是奴婢的身体不争气……昊大夫人明鉴,奴婢句句属实,不敢有任何欺瞒。”
“不敢?”昊大夫人嗤道:“方才你便差点瞒了去!”
她忽然想起现在不是追究这些细枝末节的时候,便轻咳一声,道:“可有什么人能为你作证?”
萍儿的目光战战兢兢在望了望身旁的几个丫鬟,那几个丫鬟皆避开了她的视线,甚至还有人往旁边挪了挪。
萍儿咬唇道:“有,有的。”
她指着身旁的丫鬟道:“絮儿便瞧见奴婢跑了几趟茅厕,还取笑了奴婢几句。”
名叫絮儿的丫鬟慌了一下,很快道:“夫人,萍儿她在说谎,奴婢并未见过她,也未与她玩笑过。奴婢今日一直与芳儿在一起做绣活儿,门都没出,又如何能遇见絮儿。”
萍儿猛地抬起头来,双眼发红死死盯着絮儿,睚眦欲裂道:“你说谎!你明明见过我,还与我说起向大夫来。你这贱人,竟敢污蔑我!”
“住口!”昊大夫人威严的呵斥道:“你个贱婢,竟敢在本夫人……与众位面前大叫大嚷,可有将主子们放在眼里!你是不是冤枉的,待问过后自然分晓,你这模样,怕是心里有鬼吧!”
萍儿一个哆嗦,脸上冷汗流的更厉害,急忙磕头道:“奴婢知错,夫人饶命啊。奴婢只是……絮儿她明明与奴婢说过话,这分明是存心要教奴婢百口莫辩,还望夫人为奴婢做主,为姨娘做主啊!”
“本夫人自会弄个清白明白。”昊大夫人冷哼道:“芳儿是哪个?”
被点名的丫鬟膝行一步上前,磕头道:“奴婢芳儿给夫人磕头。”
“她两个的话你也听见了,本夫人问你,她们两个到底谁是谁在撒谎!”
芳儿趴在地上,稍一迟疑,便道:“回夫人的话,今日絮儿确实与奴婢呆在一处,并未出去过,想来不会遇到萍儿更不会与萍儿说话的。”
萍儿终于崩溃,忽的蹦起扑向芳儿,口中厉呼道:“你这贱人也攀诬我!我知道你们嫉妒我平日里在姨娘跟前得脸,如今姨娘去了,你们便也想除了我才百般诬赖陷害!贱人,我跟你们拼了!”
芳儿与絮儿似都吓了一跳,回过神来,芳儿已经被萍儿死死压在身下,脸上被她狠狠抓了一下,顿时血流如注。剧痛惊醒了芳儿,她这才后知后觉的尖叫着挣扎起来。
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