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大夫人脸都气红了,“来人,把他们给我拉开!”
萍儿却像是疯了一样,两个粗壮的婆子都没能制住她,还险些伤到昊大夫人。
知微神色淡漠的瞧着这一切,瞥一要气炸的昊大夫人,往七姑娘与九姑娘的方向瞧了一眼。
九姑娘心领神会,七姑娘却有些神不守舍,被九姑娘悄悄拉了一把才惊醒过来。两人趁人不备,悄悄出去了。
知微也懒得久留,只怜悯的瞧了眼那叫萍儿的丫鬟,便与贺氏告罪道自己身子忽感不适,贺氏心中对她不满到了极点,面上却还佯作关切的叮嘱了几句,便放她离开了。
九姑娘与七姑娘就等在不远处,见知微出来,两人忙迎了上去。
回到落樱园,九姑娘便迫不及待道:“嫂嫂,那三个丫头到底哪个在说谎?”
知微扶着文杏的手坐下来,淡淡道:“谁在说谎不重要,重要的是,那萍儿怕是活不了。”
九姑娘一惊,随即便明白过来,唏嘘道:“到底也是一条人命……就不知那絮儿与芳儿为何这般不容她?”
“多半是平日里积了怨,那萍儿在主子跟前得脸,私下里少不得作威作福得罪底下人,我瞧她是个没甚心机的,才会被那絮儿逼得无路可走。”知微淡淡说道,那絮儿否认并未与萍儿说过话时,一双眼睛里分明透出了凶光,那是对萍儿掩饰不住的恨意,想趁这个机会除了萍儿。二来,也是不想自揽麻烦,想着只要萍儿洗脱不了嫌疑,她们几个无疑便都是安全的。
芳儿之所以会帮她,许是两人私下里关系还不错的缘由。
果然,没多久便有丫鬟来禀告:“昊大夫人下令对萍儿行杖责,萍儿受不住刑,终是承认舒姨娘是被她所害。”
九姑娘与七姑娘面面相觑,待小丫鬟下去,才齐齐看向知微,“昊嫂嫂未免太武断了些。”
知微笑了笑,九姑娘迟疑了下,道:“嫂嫂对这事没有看法吗?”
知微瞥她一眼,“舒家要交代,如今交代已经有了,这事儿便算结了,我的看法并不重要。”
九姑娘蹙眉,半晌咬牙道:“可嫂嫂分明知道,那萍儿绝不可能是凶手。舒姨娘虽然平日里趾高气扬了些,可说到底也不是十恶不赦之人,嫂嫂便不想为她找出真凶令她九泉之下瞑目吗?”
知微面对九姑娘的指责,也不生气,语气淡淡道:“九妹妹也知道我如今的情形,我自身尚且艰难。我也知道舒姨娘并非十恶不赦之人,只是这府里,哪些事是说得清的?此事已经过去了,便不要再提了。”
九姑娘瞧着知微,似负气一般猛地扭过身去,知微失笑,“这事便是我管了,三天之内也查不出真凶来。到时你却要我如何与舒家交代?”
九姑娘自也明白事情的轻重缓急,她使性子,也不过是因怜悯无辜的萍儿。其实根本不用衡量,萍儿的生死哪里比得知微在她心里的重量。故而也只气了一下便消了气,闷声道:“嫂嫂,是我太不懂事了。我也知道推个萍儿出来便能很快的息事宁人,只是……”
她的眼神茫然的落在知微袖口上那对翩飞的粉蝶儿上,“为什么我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是这个样子的……”
知微明白,她不是对自己失望,她是对侯府很失望。
知微没法告诉她说,其实哪里都是一样的,只好道:“日后,总会好起来的。”
九姑娘摇了摇头,轻叹一声起身道:“嫂嫂,母亲染了风寒,我不放心,便先回了。”
知微嘱咐她好好照顾四太太,又拿了些滋补品给她,才让她回去了。
“七妹妹今个也受了惊吓,回去好好歇歇。”知微见七姑娘依旧失神落魄的模样,似乎连九姑娘走了都不知道,不由有些担心。
其实方才在舒姨娘屋里,她便觉得七姑娘很是不对劲,非要住进自己院里来便很能说明问题。
七姑娘闻言,果然如受惊一般飞快抬起小鹿一样的眼神来,摇头道:“我不回去,我就呆在嫂嫂这里。”
她一顿,似乎才觉出自己反应过激,“嫂嫂若累了便去歇着吧,我自己坐一会。”
知微见状,便也没多说什么,只吩咐丫头们好生服侍着,便与文杏进了里屋。
“姑娘,七姑娘一瞧便有事瞒着,姑娘为何不问?”文杏有些不解。
知微笑了笑,七姑娘不是九姑娘,心里有事脸上是藏不住的。文杏能看出来,她自然也看得出来。只是她一副惊弓之鸟的模样,她也不好逼的太急。“她若非要留在我这儿,总是要说的,急什么。”
文杏一想也是,便也不纠结七姑娘了。
知微顺着文杏的手往后躺靠在软榻上,舒服的叹了口气,“叫佟家的留意一下,这两天府里有谁手背或手臂上有被人抓伤过的痕迹。”
文杏应了,好奇道:“姑娘,难道被抓伤的人便是杀害舒姨娘的凶手?”
知微接过蜂蜜水喝了一口,才笑道,“我也只是猜测罢了。”
文杏眼珠一转,便明白了过来:“姑娘方才在舒姨娘处,可是瞧出了什么来?舒姨娘的房门是从里面闩上的,窗户也是从里头插上的,凶手杀人后不可能从窗户逃走。姑娘也瞧见了,窗户外头积雪很深,难免会留下足印。而屋里除了打碎了一个瓷器,确实不像有旁人进去过的样子,那凶手到底是如何杀了舒姨娘又怎样逃走的呢?”
知微看她一眼,见她对舒姨娘的案子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