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梦瑶妹妹,我如何当得起你们求那贞节牌坊来!”王巧兰面上一阵青一阵白,连忙摆手:“万万不可,万万不可!”
早料到王巧兰会拒绝,林梦瑶故作不解,问道:“兰嫂子莫要谦逊,这事儿对我顾家来说虽有困难,可并非不可解的,你放心!”
王巧兰急了:“梦瑶妹子,我真不能要那贞洁牌坊——”
林梦瑶面露惊诧,美目圆瞪,更加疑惑起来:“刚刚兰嫂子分明贞烈求死,如何不能要?!”
王巧兰面上青白交替,她如何能说自己是故意的!
讪讪地看着林梦瑶,王巧兰觉得自己脑壳疼,今日机关算尽,怎就偏偏没能达到自己的预期呢!不仅没有达到预期,还被“贞节牌坊”四个字弄乱了阵脚。不过话说回来,她是真的怕朝廷真给了她什么贞节牌坊,那她的荣华富贵路就真的断了啊!
“梦瑶妹妹,你且听了我的,那贞节牌坊真不是我想要的!”实在无法,王巧兰掩面便哭泣起来。
见王巧兰如此,林梦瑶嘴角微翘,很快又平复了神色:“好嫂嫂,我们自是尊重您的决定的,不管是您真为杜大哥守寡也好,还是再寻幸福也罢,我与夫君都会为你护道——”
如此,王巧兰暂说不出话来,抹着泪,下意识抚摸着火辣辣疼痛着的脖颈,她在心里诅咒了千百回:这老天真是不开眼,她美貌出众,怎就只是个乡野村姑。若是大户出身的,荣华富贵,fēng_liú才子,哪一个不是她必得的!
曾不止一次在梦中与顾北辰缠绵,而现实中,自顾北辰将她送到桃花坞后,竟不曾再来瞧她一眼!只恨没有机会,一旦有机会,她定然能够让顾北辰贪恋她的温柔乡来!
眼下这般境况,王巧兰倒是不宜再说什么,恹恹地缩在被窝里,抽泣着。
知晓王巧兰这般心伤皆为假意,林梦瑶还是相劝一番,然后与翠竹一道出了门。
今日所来,林梦瑶的目的甚为明显,就是提醒王巧兰不得出格,否则“贞节牌坊”砸下来,她那贪慕虚荣的小心思,便一辈子没有伸展之日了。
主仆二人并未往桃花坞外而去,凡是变了道,往另一处院子而去。另一处院子里,顾北辰正在与安妈妈说着什么,那安妈妈不住点头应承着,见林梦瑶由翠竹扶着进来,请了安见了礼,这才出去了。
“夫君与安妈妈说什么了?”
“有着身孕,竟还万事操心!”顾北辰笑了,刮了她的瑶鼻,道:“就不能省些心思,好好安胎么?”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顾北辰一阵说笑,林梦瑶心里却是“咯噔”,清楚记得重生伊始,她曾那么抗拒顾北辰,抗拒付出真心真情,可是如今,她却已能与顾北辰这般心无芥蒂、百般恩爱了。世事无常,人心,有时候真的由不得自己。
微微愣神,顾北辰已经将剥好的橙子递了过来:“用些水果……我刚刚嘱咐安妈妈多留心些,不管怎么说,这兰嫂子总在这桃花坞里,也不是个事儿……”
顾北辰这般说,倒让林梦瑶颇为吃惊了。看来,顾北辰比她坦率多了,她只与王巧兰虚以为蛇,顾北辰倒是果断要给王巧兰寻了安稳出处。只是,王巧兰真的会安心受其安排么?
虽有疑虑,可林梦瑶还是与顾北辰商量了此事。不管怎么说,看在死去的杜壮的面子上,这王巧兰纵有千般不是,但终究没有做出伤天害理之事来,倒不如未雨绸缪,断了她的念想,还给他一片安宁才好!
夫妻二人在桃花坞用了饭才往顾府回去,进入凝云阁的时候已是夜幕降临。
随着“吱呀”一声,顾北辰携着林梦瑶,蹑手蹑脚进了院子,可还未走出几步,便闻得一阵熟悉的干咳声,而后便是一盏灯笼亮起,红绡迎面走了过来。
“少爷少夫人这般晚回来,必然是累着的,各自回房安寝了吧!”
红绡在这凝云阁几日,这林梦瑶与顾北辰便分房了好几日。虽说每晚顾北辰总有法子摸进房里来,可面对红绡的犀利眼神,他们总觉得憋屈得慌:他们可是夫妻,倒偷偷摸摸起来,若是传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可是,甚为无奈,林梦瑶此刻是真的有孕了,房事什么的还真不能有。
如此,林梦瑶应了红绡,随着她往屋里去了。只回头之际,顾北辰早已对着她使口型:留窗!
哑然失笑,林梦瑶坐在屋里许久,终是将那关好的窗户微微打开一道缝隙,可这一晚上,却左等右等都没有等到顾北辰出现。
一大早起来,林梦瑶摸摸身毫无余温的床褥,心里有些空落落的,倚在床上,看着窗外微微愣神,直到看到李婉茹款步而来,才唤了翠竹进来,洗漱一番,迎了出去——她俨然没有注意到翠竹颇有异样的眼色。
“真是稀客呀,表嫂子今日怎有兴致来我凝云阁一坐?”林梦瑶迎上去,见其面色郁郁,故意玩笑道。
李婉茹瞥了她一眼,苦笑出来:“怎么,你也不欢迎我么?”
“这是何话?自是欢迎之至的!”院子里,早有下人将桌椅摆放好,林梦瑶携了李婉茹坐下,让翠竹给她也盛了安胎的清粥来:“嫂子也是有身子的,用些药粥,看看是否合了胃口——”
李婉茹也不矫情,接过翠竹递过去的碗,用了一口:“这药粥甚好,虽有药味,但丝毫不冲,眼下之后,唇齿间萦绕药香不说,连胃里都舒坦不少呢!”
林梦瑶的孕中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