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阿玛,你瘦了好多呀!”在咸丰再一次望着消失在视线之中的众位大臣,陷入沉思之中的时候,不知什么时候,怀中的小念慈突然颇似大人一般地说了一句,竟将陷入沉思的咸丰从沉思之中惊醒了过来。-..-
低头望了一眼怀中的小念慈,轻轻簇起的两叶好看的小柳叶眉,水汪汪的小眼睛之中满含的几丝担忧,竟似曾经的慈安一般,惹来咸丰浅笑地刮了一下小念慈的小巧玲珑的琼鼻。念慈甜甜笑了下,躲开咸丰的大手,自己的温润的小手却在咸丰有些胡渣的消瘦的脸上轻轻抚‘摸’了一下。
“皇阿玛,处理朝政很累吗?念慈真希望自己快快长大,那样就可以帮助皇阿玛了,皇阿玛便可以不用这么累了!”小小年纪的她竞是很认真地向咸丰喃喃道着。
咸丰大笑,却是无比开心地向小念慈道:“处理朝政很累的,也很枯燥无味,我的念慈只怕到时候就会讨厌的。”说着咸丰轻抚着小念慈柔柔的发丝。不知觉间,小姑娘的长发已经快长过肩膀了。
不知道为什么,咸丰并没有让念慈像满族‘女’子那样,扎起高高的发髻,戴上沉重的满族头饰,而是任其自然。念慈柔顺的青丝,直直地垂下,到肩膀处分出两屡发丝,用天蓝‘色’的丝带打着蝴蝶结,垂在‘胸’前。头上一朵粉‘色’的珠‘花’,珠‘花’上一只金‘色’的蝴蝶展翅‘欲’飞。就是如此简单而已。
爱怜地抚过那长长而柔顺的青青发丝,咸丰将怀中的念慈更抱得紧了紧,像这天下最珍贵的宝物一般,紧紧抱在怀中,生怕失去。
“不会的,念慈觉得这些很有趣啊!”念慈甜甜笑道,随即轻轻挣脱咸丰的怀抱,来到亭子空‘荡’处,一本正经地负手,小脸板板地来回走了几步。突然扮作粗声粗气口气,抬起温润小手一指前方的咸丰道,“王爱卿,民乃国之本,国乃民之靠。两相权重,危亡之际,舍民而取国也,实无奈也!治国之道,当依法体。律法之前人人平等也,虽为天子,亦与庶民同罪也!呵呵.!”
小念慈“装腔作势”了一会儿,终是小孩子天‘性’,忍耐不住,银玲般的笑了出来,乖巧地跑回咸丰的怀中。然而她这一举动,一席话语却是深深振动了护拦边的咸丰。张口惊度之中,竟是说不出话来。
是上天的旨意,还是冥冥之中慈安的英灵覆予了这个小姑娘不同凡响的气质。咸丰不禁猜测着。一把搂过顽颇笑着跑过来的小念慈,略带惊讶地问道:“这是谁教你说的,你知道你说的这些意味着什么吗?”
“知道!”念慈言辞坚定地道,“这是容额娘说的。她说皇阿玛在与大人们谈论政事的时候,经常这样说。容额娘说皇阿玛是天底下最好的皇帝!念慈也知道皇阿玛把国家与百姓都看得很重,重过了自己!”
天意吗?
自己才刚刚动这个心思,自己爱心的‘女’儿已经能够懂得这些了。咸丰安慰得笑道:“那治国之道,当依法体呢?”
似乎知道自己的父皇上考问自己,小念慈竟刹时将脸上的顽皮之争顿收,神情认真地道:“依法治国,方能政令清明,万民臣服。法乃国之柱也,废法轻法者,国必‘乱’,政令不清,民必反也!“说完竟扑闪着水汪汪的眼睛望着咸丰,似在等待咸丰的点评。
咸丰深吸了一口气,难以致信!面前的小‘女’孩才三岁啊,竟似天生是为政之人一般。若是一个男儿,必是国家接班人的不二人选。可是这是在大清,‘女’‘性’的解放运动才刚刚兴起,这个数千年来一直处于男尊‘女’卑的国家,会容忍自己将一个拥有千余万平方公里,人口超过四亿的庞大国家‘交’给一个‘女’子管理吗?
阻力是可以想见,但是时间还很充足,他有的是时间慢慢来改变这一切的。东方的“伊利沙白”‘女’皇,自己是否真能陪养出来呢?
咸丰赞赏地拉起‘女’儿的小手,与她一起向永主宫方向走去。天上的大飞已经开始停下,但是北风却已起来。一路之上瑟瑟的北风竟似小刀一般割得人脸上生疼起来。咸丰害怕‘女’儿着凉,将小念慈抱起,用宽厚的斗蓬严严实实地将小念慈裹在怀中。
“以后皇阿玛处理朝政的时候,天天带上小念慈好不好?”咸丰似是作出了决定,心中虽然郑重其事,但脸上依旧微笑着向念慈温和地道。
小‘女’孩,根本不知道咸丰这句话将意味着什么。却是因为可以天天都陪在自己的皇阿玛身边,而感到万分的高兴,兴奋地伸出双手欢呼着道:“好——!皇阿玛不许说话不算话哦,咱们拉勾!”
假装生气了一下,“拉下脸来”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何况朕是天子?金口‘玉’言,岂有反悔之理?”说着轻轻在小念慈的小脑袋上敲了一下,哈哈大笑地与‘女’儿一路欢声笑语,踏雪而去。
去往后宫嫔妃们所住的宫殿的必经之路中,一块巨大的石碑竖立路中。上面一个金‘色’大字,刻着“和”字。这是咸丰为了令后宫之中这些‘女’人们不要为了那后宫之主的位置天天明争斗而立的。
能在后宫这片天空之下,平平安安生存到现在的‘女’人们自然心中都是聪明之极的。石碑竖起的第二天,这些心思玲珑剔透的嫔妃们便猜知了咸丰心中的想法。纷纷收起平时那份明争暗斗的心思,安安静静地呆在宫中。
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