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上秒沈雪还在怔松着帝都的人和事,下秒听安辰忽然提及米莉,她一口果汁没咽下去,直接呛红了脸 ,面前是一只略干瘦的手。隐约间带着些不同寻常的苍白。
她迟疑了下,接过纸巾道谢。
“阿姨,怎么了,是……我说错了什么吗?”安辰目光如距。
“那能啊,你是她的领导,阿姨是怕你回头扣光她的工资!”擦了嘴,沈雪有些心虚的不敢抬头,一口口的吃着牛排,像是饿极了的样子。
其实墙上的时针,刚指到11点而已。
而对面的盘中,工整的牛排只是动了一小块,安辰便吃不下了。
沈雪皱眉,“……你怎么不吃了?”
“还不是很饿!”对沈雪的慌神,安辰自当什么都没看见。
只是在回去的路上沈雪突然记起。刚刚安辰打电话的时候,好像听助理说他没吃早餐,那刚才的牛排为什么只动了一口?抬头侧身,依稀间,那张俊脸仿佛更加棱角分明,像是瘦了。
他瘦了,眉头紧拧着,虽然还会温和的笑,虽然每天还会像以往那般的下班过后看看。总觉着疏远了。
而女儿……
那个趁她睡着的时候,丢下弟弟,丢下她这个母亲,丢下这个痴心相待的男人,就那么走了?
是天变了吗?忽然的感觉好闷,闷得好像不是天气,而是她的原因。
安辰将车子停下。下车绕过车头,打开了车门,一条长长的胳膊搭在车顶,生怕沈雪会碰头,潜意识里,沈雪再度一暖。
不禁有些鼻音浓重的道,“安辰,你是个值得信赖的男人!”
“那么除此之外,阿姨还有没有要和我说的?”顿了顿,瞧着树荫里的沈雪,他补充了句,“比如,去看看她,又或是有没有要我带的?”
“没有!” 是沈雪的绝然,别说天天打电话,就算跪在她面前。她都不会原谅她!
“那好吧!”安辰讳漠叵测的点头。
告别沈雪后,在去机场前,他再次来到温欣的办公室。
近期以来律所的大小事务,差不多都由左东一个人处理,乍进门,看见他乱得笔都找不到一支,安辰忽然笑了,抬手将自己的签字笔给他。
声音里依旧的温润,“……还好吗?”
接过笔,记下电话内容,再去拿文件夹,左东这才意识到什么,“安。安律师,我家老大什么时候回来,你闻闻我身上都臭了!”
回来?她还有可能回来吗?
度步向前,伸手拿起她办公桌的相册,拿袖口擦了擦,瞧着神采飞扬的她。
似告诫自己,又是提醒左东,“……或许,她不会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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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温欣这次北上,的确没抱着再回来的心,不但如此她还了残忍的决心。
站在医院大楼下,她拿手机,打电话给凌远的妻子,陈婷。
“陈姐,我是温欣,在办公室吗?”
“在,你上来吧!”隔着窗子,陈婷看了眼楼下穿白色羽绒服的女孩儿,秀眉为拧下,还是将这个消息告诉给远十公里之外的向氏大楼,正在开会的某人。
按向氏的规矩,开会期间任何人的手机都是不允许待机,却是突来的滴滴声,让一众员工们纷纷惊呆。
公私分明的副董,待机不说还在看完后,脸色一慌的中止正在进行的项目讨论会,要知道城中地可是向氏重中之重。
纷纷猜测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能让一惯清冷的大少爷,如此不顾一切的走人。
却是医生办公室,见到陈婷,温欣笑笑,“好久不见,没想到陈姐还是那么漂亮,升主任了?”
白衣大褂,内搭同色高领毛衣,陈婷一头俏丽的短发,耳侧还挂着一排耳钉,如果不是左胸的工牌,乍一看还真像个辣姐,她双手抄兜,莞尔道,“你也是,还是像三年的一样漂亮,唯独……眼神变柔了。”当初那个倔犟的女人,因爱变暖了。
知道温欣的来历,陈婷也没等她开口。
毕竟能走进妇产科的总有那么一些些的难以启齿,直言,“你决定好了吗?”
“是,能走后门,现在就做吗?”她怕,万一向阳觉察了,到时就不会办了。
“……那我先带你,去做术前常规检查吧!”
半小时后。
温欣躺在手术台,心情说不出的复杂和紧张。
蹙眉道,“陈姐,可以开始了?”
“温欣,姐最后问你一次,真的确定吗?”陈婷瞧了眼墙上的时钟,姓向的那边怎么没反应?
与此同时,一路疾驰接连闯了三四个红灯,刚赶到楼下的向阳,索性直接把车钥匙和证件一股脑的塞给随后追来的交警,一副随你扣分和罚钱的架势,转身阔步走进医院大厅,并带着一脸的乌云密布,抬脚步入电梯。
电梯直达三楼的妇产科。
透过窗口一看,躺着的女人,不是温欣又是谁?
火冒三丈吗?不,更多的是心疼。
一脚踹开房门,像股高速前进的风团,瞬间将病床上的女人拥在怀里。
急切的宣誓,“温欣,我不准!不准你听到了没有!”
“向阳,这不是你准不准的问题,而是……我已经想好了。”温欣垂下眼帘,说不清是为这个决定还是面对眼前一脸紧张的男人,总之负罪重重。
却是向阳霸道至极的勾起下额,“告诉你,你是我的妻子,作为丈夫,这件事就算你想好了也不行!温欣,不必在意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