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智说道:“五师弟,他用的是激将法,慢说十招,三招你也接不了,不能跟他打。”
王无忧也说:“五师弟,不能打,你既然要我布下这天网站,何必再费那蛮牛的劲?反正已经抓了,只要把他交给师父,万事大吉。”
可是虞丰年不慌不忙,将手中的银蛇一顺,微微一笑:“耶律南成
,这可是你说的,我就接你十招,看你能不能杀得了我。”
“好!”
耶律南成没想到虞丰年敢答应,就他,剑都握不住,敢跟我动手!我今天三招之内就置你于死地,然后趁机逃走。
虞丰年依旧不慌不忙,他招手把王无忧叫到身边,低声嘱咐一番,王无忧嘎嘎一笑,让顶不住、缝不严二人带了七八个手下,拖着七八张天网,上房的上房,布控的布控,准备随时撒网,以防耶律南成逃脱。这叫未料胜先料败,步步为营。
程智一看,我这个小师弟真有大将之才。
一切就绪,虞丰年让喽啰兵给耶律南成松绑,还他的长剑。他自己将银蛇插在地上,闪掉宽大的袍子,慢慢叠好了放在一边。又慢慢紧了紧腰带,扎了扎绑腿,确保无半点绷挂之处。最后平举双臂,微闭双眼,似乎要吸收日精月华。
耶律南成、程智、秃熊、王无忧都看呆了,从没见虞丰年如此严肃、如此稳当过,真有高手对决的范儿。
许久,虞丰年睁开双眼,目光如炬望着耶律南成,耶律南成心中一寒,竟然情不自禁往后退了一步。
在此之前,虞丰年看上去都像个绝顶高手,接下来就不大对劲了。
他将剑一拔,没拿稳,“啪嗒”掉在地上。再去捡,手直抖,又没捡好,又掉在地上,好容易捡起来,先是正握住剑把,觉得不得劲,又反握了。还是不舒服,用双手握了……研究半天,最后又摆出奥运击剑的样子:两脚分立,前后跳跃,一戳一戳的。
耶律南成哈哈大笑,程智、秃熊手搭额头,不忍看下去。秃熊暗想:唉,他拳脚功夫天下一流,兵器上的功夫却是天下一流饭桶!怎么能接住大师兄十招呢?一招就废了!
虞丰年跳跃了半天,向耶律南成确认:“十招噢,你说好的十招,接住你十招,就算你输,别再到处叫嚣这个饭桶,那个饭桶的。”
耶律南成哼了一声,“少废话,出招!”一招白蛇吐信,直奔虞丰年的面门。虞丰年高叫一声,“哎呀坏了”,拔腿想跑,脚下一滑,哧溜一下摔倒在地。
耶律南成大喜,挺剑直刺虞丰年:“你给我在这儿吧。”
众人惊呼一声,将眼一闭:“哎呀,完了,虞丰年完蛋了!”不能打你就别打,逞什么能啊?
耳轮中就听“扑哧”一声,伴随着一声惨叫:“啊——”
众人闪目观瞧,顿时转忧为喜。虞丰年没事,侧躺在地上,剑往后扎,正扎在蔡南成大腿上,疼得耶律南成哇哇暴叫。
整个过程,只有王无忧看得清清楚楚。
别人没看过虞丰年的剑法,王无忧却见过。前些日子周晨星教虞丰年练习“盖天八剑”,王无忧用满身破洞的衣服体会到虞丰年剑术的一日千里,所以刚才虞丰年拿剑不稳的时候,他就知道耶律南成要倒霉。
果然,耶律南成一剑刺出,虞丰年冒险败中取胜,诱敌深入,耶律南成求胜心切,果然上当,腿上被钻了个眼儿,血流如注。
虞丰年拔剑起身,笑呵呵地说道:“耶律大侠,就一招!你看咱俩谁输谁赢了?”
“你卑鄙无耻!”耶律南成恼羞成怒,拖着伤腿,忍着剧痛,使出“盖天八剑”,将手中长剑舞出满天繁花,紧逼虞丰年。
虞丰年这次一点也不敢疏忽,使出改良自创的“周虞剑法”接架相还。
耶律南成若使用别的招术,就算拖着一条伤腿,虞丰年也不是他的对手,可他使用的“盖天八剑”,前段时间,虞丰年和周晨星日日研磨的就是这套剑法,每日拆招递招,演练攻防,不仅一招一式精熟于心,每一招的破解之法也都了然于胸。
最要命的是,虞丰年在“盖天八剑”的基础上加了十招,成了“盖天十八剑”,还加进去许多泰拳的招数,耶律南成哪里见过这么多“零碎”!
这一显露真本事,耶律南成大吃一惊:上当了,虞丰年是个高手!被他骗了!他使的这是“盖天八剑”吗?说像又不像,说不像又像!
连续进了十多招丝毫没占上风,心中越来越急躁,加之腿上流血过多,渐渐脸色发白。
虞丰年一看时机成熟,软剑一抖撩他的双眼,耶律南成一惊,慌忙闪避,哪知道虞丰年这一招是假的,脚下使了个枯树盘根,正扫耶律南成的腿上。耶律南成站立不稳,摔了个四脚朝天。虞丰年一跟身,软剑点在他的脖子上:“别动!耶律南成,你输了!”
万没想到处处露怯装熊的虞丰年功夫这么高。耶律南成暴怒,觉得再无颜面活在世上,高喊一声:“你杀了我吧!”竟迎着虞丰年的剑尖儿直挺过去。
“别别别!”虞丰年下了一跳,撤剑后退。
他并非不舍得杀死耶律南成,要说罪孽,耶律南成死有余辜,可碍及师父和小师妹的情面,虞丰年不能下手。
耶律南成求死未遂,站起身来,扑向一名喽啰兵,抢下手里的长枪,攥住枪尖儿插向脖子,还未得手,枪杆儿被人抓住,往怀里一带,耶律南成抓枪不稳,被那人夺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