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丰年对四个解差待若上宾,周晨星十分不解,低声叱问:“你什么意思?为何对四个解差这般殷勤,要我看,公门中人没有好东西,倒不如一刀杀了,再将岳飞家小接到山上去。”
虞丰年摇头:“不可。一来,这几个当差的没有为难岳家老小,不是坏人。二来,要对付司空达等人,这几个解差我用得着!你听我的就是了。”
虞丰年和伙计招呼解差和众人落座。四个解差和老家人岳安坐在一起,岳家老小围坐在另一桌。他们都身着重孝,人人憔悴,个个不堪,就拿岳飞夫人李氏来说,年龄不到四十岁,岳飞身死,她一夜之间似乎老了十岁,实在可怜。
岳雷搀着母亲李氏没有落座,首先来见虞丰年和周晨星!李氏问虞丰年:“孩子,你们认识我家老爷?”
虞丰年和周晨星连忙行礼,自我介绍:“老夫人!我叫‘年丰虞’,她叫周晨星,是陕西周家寨周牧的女儿,周牧便是岳少保的大师兄!总之,都不是外人。岳少保的事情我们都已听说,路还很远,望老夫人和二公子节哀顺变,保重身体。”
“不见亲人不落泪,李氏一听周晨星是周牧的女儿,拉了她的手眼泪涟涟。”周晨星心中难受,拉着李氏也止不住落泪。虞丰年忙说:“周小姐,你陪老人家说说话,让老夫人坐下来吃些东西。”
说完一拍岳雷的肩膀,岳雷会意,跟着虞丰年来到周、虞二人的桌子边坐下。虞丰年上下打量,别看岳雷年龄不大,器宇轩昂,心中感慨无限,老子英雄儿好汉,强将手下无弱兵,果然不假。
岳雷抱拳:“感谢年兄台的款待,以后岳某若有出头之日,定当厚报。”
虞丰年一摆手,压低声音说:“兄弟,别感谢了,能过了这一关再说吧。”
岳雷一听他话里有话:“年兄台,你说什么?”
“嘘!”虞丰年瞅瞅四个解差,将声音压得更低:“二公子,实不相瞒,我和周晨星是来救你们的。”
“救我们?”
“没错,你还不知道,往前走十里地,有一个地方叫一线天,是你们必经之地,地势凶险,现在有二三十个杀手正等在那里,你们一去,他们就会将你们斩尽杀绝……”
“啊……”
“嘘!”
岳雷眼眉倒竖,目有杀机:“是谁要杀我们?”
“这还用说吗?奸贼秦桧!岳少保已死,老贼秦桧做贼心虚,怕岳家后人将来得势,与他寻仇,所以派出杀手,势必要斩草除根!就连这几个解差,想必也要一并斩杀的。”
岳雷咬牙切齿:“那我岳某就跟他们拼了!”
“不可!”虞丰年连忙劝阻,“你们一行,老的老小的小,能打的只有你一个,人单势孤,可人家势大人多,不能力敌。纵然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你的高堂老母、儿女子侄着想!”
“那……兄台,你说我该怎么办?”
“办法是有,我问你,你的枪法如何,比起岳少保怎么样?”
别看岳雷人小可底气不小,骨子里透着傲气:“我的枪法自幼受到我爹的真传,虽然远远比不上我爹,料想杀一些毛贼草寇不在话下。”
“嗯,好!”虞丰年又望了望那四个解差:“这几个解差为人如何?”
岳雷不解:“兄台为何问这个?”
虞丰年说:“如果是朝廷的鹰犬,我们就在他们的酒里下药麻翻,然后救你们逃离虎口!”
岳雷连连摆手:“不可!陈升他们虽然是解差,但都是韩世忠老英雄的部下,老英雄特别关照,让他们护送我一家老小。这一路之上,多蒙他们照料,感激还来不及!”
“这样最好,他们身手如何?”虞丰年又问。
岳雷说:“他们都是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刀尖上滚过来的,身手都不错。”
“好,兄弟,你将他们喊过来,我有一计要跟他们商量。”
岳雷点头,走到陈升身后,附耳说了许久,陈升吓得脸色更变,“啊?这可如何是好?难不成,咱们十几个人都要死在……”
“嘘!”岳雷不要他高声,指了指虞丰年这边。陈升慌忙带着其他三个解差随岳雷来到虞丰年近前:“这位兄弟,二公子说的可都是真的?”
“一点不错!据我们探报,他们一共二三十人,就埋伏在十里外的一线天,为首带队的是秦桧府上的一等杀手司空达,这家伙杀人不眨眼,手上的人命不知道有多少条。如果你们路过一线天,他们必将一一斩杀,一个不留!”
陈升吓得不知所措:“啊?二公子,要不然我们绕道而行,绕过这座山,再取道岭南?”
岳雷眉头紧皱:“没用的,他们比我们快得多,就算我们躲过了一线天,这一路两三千里,他们有的是机会!”
“那可怎么办?秦桧老贼也太过于狠毒了吧!害死岳少保不说,一家老小也不放过!”
虞丰年一看四个解差吓成这样,便说道:“四位官爷,现在说这个都没用!我有一计,可保你们安然无恙,不知道你们可敢一试?”
“你有办法,快说快说。”
“很简单,我现在山上已经安排了两队人马,要反劫司空达,一旦成功,便能除掉他们,不管你们是去岭南,还是去别的什么地方,都可保一路平安……”
虞丰年便将他们的计划详细说了一遍,众人听了心惊胆战:“那……那那……要是不成功呢?”
不等虞丰年回答,岳雷脸色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