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抢出两三百名官兵,不由分说,冲着司空达等人举枪便刺,长江岸边的厮杀瞬间形势逆转。
司空达和楚成都懵了:这他|娘哪来的人?
“喂!你们是哪位将军麾下的部队?我们是临安府的官差,现正在缉捕三个要犯,谁敢阻拦,便是跟朝廷为仇作对!”
“放屁!放你|奶奶|的嘟噜屁!你们这帮败类,明明是土匪,竟敢冒充官差,给我杀了,一个不留!”为首的一人破口大骂,手里的三尖两刃刀狂扎乱扫。
此人三十多岁,五短身材、车轴汉子。刚才在打船上放箭的就是他,他长相极有特点:两条浓眉,几乎连在一起。还留着一副连鬓落腮的大胡子,扎里扎煞,又黑又长,让人一看就会想,这家伙这么重的胡子,吃饭会不会吃在胡子上?
虞丰年、周晨星和岳雷都没见过此人,谁也不认识。
趁两下混乱,周晨星和岳雷将虞丰年架到旁边救护。撕开虞丰年的上衣一看,背上斜着一条口子,半尺长,好在并不深,要不然非伤到脊椎骨。尽管如此,血流如注。
周晨星顾不上男女有别,连忙从怀里掏出刀伤药,给他抹上,又将自己的外衣撕下,撕城一条一条的,简单包扎。最后又给他喂下口服止血的丹药。
虞丰年面色苍白,不过精神还行。他微微一笑,对周晨星说:“谢了!你帮人包扎伤口的时候,比发火踹我屁股的时候好看多了。你可记住,我是为救你受的伤,以后要对我好一点。还有,上次,那匹马受了伤,你怕它拖累你,一刀毙了,你可不能对我下手。”
周晨星白了他一眼:“什么时候了都,你还开玩笑。”
虞丰年一笑,指了指岳家老小藏身的地方:“岳雷兄弟,看来这些官兵是刘洪道老家伙派来的,咱们得救了,你去将你母亲和妻小接出来吧。他们可能早都吓坏了。”
“好,年大哥,你别说话了,好好休息休息。”
……
此时,战场上已经分出了胜负。大胡子浓眉将军所带的人马不仅多,而且精,平日里训练有素,不管是攻是守,阵脚不乱,司空达和楚成等人困在中间,转眼不敌,已有三十多人被砍翻在地。
司空达一看,大势已去,暗暗恼怒,高喊一声,“风紧,扯呼!”他绿林道出身,黑话都出来了。
楚成也心知肚明,今天想要取岳家老小的性命是不可能的了,保命要紧,再途长远。
两个人猛攻几招,杀出空间,夺路而逃,他们骑来的战马到处都是,飞身上马,打马飞奔,逃之夭夭。其他恶奴兵丁也忙抽身要走,可围攻的官兵进退有据,那边刚一转身,这边挺枪猛刺,连番惨叫声中,除了司空达和楚成,其余六十多人全都命丧在长江岸。
等大胡子将军和众官兵再要抓捕司空达和楚成之时,两人早已逃出去三箭之地,追也追不上了。
大胡子大骂一声:“他奶奶个腿,竟然让这俩小子给跑了,跑就跑了吧,算他们命大!”
转回身来,来到虞丰年近前。
此时岳家老小都已经出了芦苇荡,聚到了马车附近。长江岸到处是尸体,岳雷怕他们害怕,都让他们上了马车。李氏夫人没上车,他见虞丰年受了伤,拉住他的手,心疼得直掉眼泪:“孩子,你的伤势如何,要不要紧?”
“没事,我皮糙肉厚,这点伤算不了什么。”
“你是为我们岳家受的伤?奴家感恩不尽……”
“哈哈,夫人您别这么说,其实我是为了救周姑娘受的伤,她感激我就行了。而且我一想,她一个姑娘家,要是给人砍了一刀,身上留一条疤,那得多丑,要是砍脸上,那还怎么嫁人,得了,这一刀还是我吃吧。我的伤跟老岳家没关系,所以,夫人,别担心,也不要感激。外面风大,夫人快上车吧。”
岳夫人一看这孩子真好,受了伤,还知道开玩笑、宽慰人,自己是真喜欢。顿时想起养子岳云,那孩子也知疼知热,爱开玩笑,可临死前,面都没见一面……越想越难过。
大胡子将军过来行礼,可他说的话让众人十分不解:“这位夫人应该是张氏夫人吧?”又向岳雷施礼:“这位一定是李二公子。”
什么张氏夫人、李二公子?李氏夫人和岳雷都是一愣,难道他认错了人?
不等他们说话,浓眉将军连忙自我介绍:“在下鄂州知州、荆湖北路安抚使刘洪道大人麾下将领,在下赵宏,外号‘赵胡子’。你们李家突发大火、李员外蒙难的事情,我们刘大人已经知道了,李员外英年早逝令人扼腕叹息,刘大人很是心痛。
“张氏夫人、李公子,你们尽管放心,当初你李家对我们刘大人有恩,刘大人说了,他一定会鼎力相助。这不是吗?他一听说你们前来鄂州的路上,又遭遇了山贼,非常担心,本想亲自带人前来迎接,只是鄂州通判王刚与他有要事相商,不便脱身。
“要知道,这王刚可是秦相爷跟前的近臣,刘大人也无可奈何,所以只能命在下辗转相迎。李公子,张氏夫人,快带着众多女眷随我登船去往鄂州吧。”
赵宏的这番话,岳雷和李氏夫人听了个稀里糊涂,可虞丰年却顿时明了。他对这段历史十分熟悉,从赵宏的话中,他迅速提取了几个非常重要的信息——
第一,这大胡子赵宏是刘洪道的人无疑,自然也就是岳家人的朋友,不用提防。第二,王刚大概就是历史上那个贪污马料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