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云层厚重,天色很沉,屋内没有点灯所以伸手不见五指,倾霏努力张着星眸以适应黑暗,安诀就床而坐,完全不避忌现在他们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待安诀调整好坐姿,倾霏才轻声问道。
“何事?”
“福恩走了。”
“额,他去干嘛?”
“打仗。”
安诀说得云淡风轻,倾霏无语,也是!上战场的又不是他!半响她似思索着什么,尔后轻语。
“月空王子知道后怕是会为今日这般容易放你走而后悔死的。”
“呵呵,你怎么知道?”
倾霏知道安诀问的是别的,他说话向来如此,于是她淡答着。
“今日月空不是说了吗?你派人刺杀睿王,然后人却去了沙壤。”
“呵呵,月空有这样说吗?不过还有一点你不知道的。”
“什么?”倾霏疑惑问道。
“就是我派出的人是去了玉?,月空却说他们去了沙壤。”
倾霏思索良久才缓唇道:“他在维护玉?塞外?”
虽是猜测,但安诀还是兰眸一亮。
“你是这样想的?”
“你呢?”
“额,也是。”
“等你查出与他接头的撒偌部落便可真相大白。”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好。”
安诀很直接的夸耀,这是第一次,之前他都是一幅高深莫测的样子,所以这让倾霏有点不适,最近他是不是变了?他们怎么变得那么好说话了?敛了敛眸,倾霏才道。
“谢四皇子夸赞。”
安诀自黑暗就挽唇一笑,他喜欢他们现在这样的相处方式,很是轻松!
“最近会下雨,你的易容人皮不宜久带。”
“你有何对策?”
“霏霏走,倾霏出现。”
“什么时候?”
“就明日,看这天色不宜久拖。”
“嗯”
次日,霏霏在用早膳的时候与安诀道别。
“四皇子,霏霏有一事相求。”
霜儿与微荨皆望向她。
“何事呢?”
“霏霏昨夜想来一宿,已是清明,霏霏很是想念已逝的亲人,所以想回去拜祭,还望四皇子恩准。”
“哎,难得你的一片孝心,如若不准倒显得本皇子无情了。这样吧,你拜祭过亲人后直接去三哥府上,别让他久等了。”
“是。”
“如此便让福恩送你回去吧,今早我吩咐他去办些事情,他也快回来了,由他护送,我也算对三哥有个交代了。”
“谢谢四皇子。”
半月后,安诀抵达诀然府,霜儿微荨被安排进了西厢房,在安诀闲暇之时弹琴吹曲。
是夜,兰居的画室内。
“霜儿参见四皇子。”
“起来吧。”
“谢四皇子。”
“她怎么样了?”
“微荨用飞鸽传过两次密信,都在午夜趁霜儿入睡之时。”
“继续盯着。”
“是。”
······
又过了半月,福恩功成回朝。
金銮殿上,弘历帝神清气爽!
“四皇儿,你可有什么喜事要向大家宣布啊?朕昨日就听闻你的属下已率兵回朝了。”
其实众臣也都略有耳闻,早在上朝前已经议论纷纷了。安诀也还真是能忍,立了大功还等别人问起才说。这份沉稳,当真有修为!
“当真什么事都瞒不过父皇,儿臣本还想给父皇一个惊喜呢。”
“哈哈哈,好!那赶快与众爱卿一同分享分享!”
“儿臣遵旨。”
······
弘历二十五年,四皇子安诀运筹帷幄,联沙壤百姓善用当地地貌,巧攻奇图部落,沙壤一带重归太平。这是史书的记载,也是实情,因为安诀当时在朝堂之上言说时只是轻描淡写,任弘历帝如何追问他都是笑而薄语,只说这是兵法上的一支奇招,要保密。弘历帝对他向来宠爱,所以依旧龙心大悦。朝臣皆叹四皇子安诀聪颖无双,胆识谋略皆过人,一扫他之前只会寻花问柳的放荡形象。弘历帝即日便昭告天下,封四皇子安诀为王,赐字“颖”,并应颖王所求,赐予他执管安朝南城一带的管辖权。一时间,朝野便呈现出安阳、安儒、安诀三方鼎力之势。安诀之势虽是这三方中最为稚嫩的,但新起之秀,无人敢小觑!
朝堂后的第二日,颖王府便来了不少恭贺送礼之人,虽不似睿王晋封时的多,可福恩还是忙活得连擦汗的时间都没有,霜儿恰巧路过,递上了一条白丝手绢,福恩顿觉意外,霜儿淡笑,他道谢后接过。
安沁刚到颖王府就见到了奴才们正来来往往的搬着礼品,他巧意的绕过诸位大臣,怀中还抱着一株开的正盛的墨兰,他快步的往兰居方向走去。半响,人未到声已响。
“四哥···”
安诀放下笔,刚抬眸,安沁便推门而入了。
“你小子老这样,就不怕我房里有美人?”
言下之意安沁懂,他扯唇一笑,朗声道。
“怎会!倾霏回来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安诀的兰居向来不许人随便出入,除非是他亲信之人,至于女子也都只是到过前厅和偏厢。但安沁知道,唯有一个人可以随意出入他四哥的诀然府现在的颖王府,而那个人就是倾霏。
被他这么一说安诀兰眸微转,尔后挽唇道。
“你怎知倾霏能就能入得了我兰居?”
“其实,那天傍晚我来过兰居,见到了你和倾霏在吵架,不过后来你们入了房我没有偷听哦,我说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