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女子求救的那一刹,安鈊不由一怔,下意识地就想松手,但旋即,那隐藏在悲戚之中的凶光瞬时让安鈊的心中一突。
不过,待发现的时候已经迟了,尖锐的指甲已经陷入她的脖子,上一刻仍然呼喊着救命的女子狞笑着,逐渐加重自己的力度!
难道自己真的就那么悲催,还没来得及呼吸这世界的空气,已经要两脚一伸,香消玉损了吗?
从脖子处传来一阵阵尖锐的刺痛,安鈊感觉似乎被人犹如挤气球一般挤逼着,呼吸越来越困难,耳边不停地回荡着女子那得意的尖锐笑声,与此同时眼前迷糊地看着上方面目狞狰的女子幻化出多个重影……
看来这次,真的是上天和她开了个一点都不好玩的玩笑了。
安鈊心中嘀咕着,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却正在这时,一阵破空声突兀传来,瞬时,安鈊只觉身上一轻,原本无论如何都无法挣脱的不舒服束缚感随即已经从身上消失!接着就是一道重物落地的声音!
顿时,安鈊猛地睁开双眼,但是不等她明白眼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眼前的一幕直接让她的心战栗了一下!
却见那不知为何跌落在地板上的女子此时满脸惊恐地仰头看着屋檐之上,一道快若闪电的金色光芒瞬息没入了她的胸膛之中,随即,原本该是消失的金光逐渐从她的身体里透出来,不顾女子声嘶力竭的嘶吼,从金光浮现之处开始,她的身体似乎被金光划分为了无数份,然后逐渐变得模糊,接着就在安鈊满脸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化作飞灰散去!!
这!!
安鈊伸手摸向身前不远不过须臾已经变得透明的空气,自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安鈊第一次觉得恐惧!
这……说明了什么?生命如草芥,弹灰间而已!
尚不待安鈊有丝毫思考的时间,突地眼角余光中似乎看到有东西正飞速向她射来,霎时,直觉让安鈊的心中一紧,下一刻,她的身体已经反射性地落向床下,四脚朝天,毫无淑女形象可言,不过,待看到她旁边那瞬间也被化作飞灰的椅子,安鈊已经没有要维护自己形象的丝毫心思,目光瞬息间投向那恐怖金光的来向!
与此同时,屋内响起了一声低沉的惊咦声!
“竟然是人。”
霎时间,安鈊翻了翻白眼,丫的,到底是谁说的这么没有素质这么有损智商的话?她当然是人,也只能是人,谁tmd说这话的人才不是人!
目光所去,瞬时对上了一双乌墨一般的双眼!霎时间,安鈊不由一怔,还……真的见到了一个人,只是,现在这人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现在檐梁之上的?无声无息,飞檐走壁?她似乎……看到了不得了的东西?
只见男人此时靠坐在檐梁上,一手提着把带着森森杀气的剑,另一手结出一个奇异的印结,乌墨般的双目中似有深邃的光芒一闪而过,带着几分观察意味地看着她,男人穿着一套白色玄衣,虽身处积尘最多的檐梁,却似乎可以与之隔绝一般,举手投足间,飘逸出尘,如若,那双眼睛里不是锐利得让安鈊心中甚是不舒服的话,安鈊的打分估计还要高上许多。
不过,这也就心中想想,安鈊不是笨蛋,到了此时还不知道刚才出手的人是谁!想起自己差点就要和那个女人一般烟消尘灭,安鈊就觉一阵头皮发麻,不自觉间瞪红了双眼,直视男人那淡漠的双眼。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下手那么狠毒?出手间就对一介女子下如此狠手?”
似乎没想到安鈊会突然这样问,男人看向安鈊的双目中瞬时似乎闪过了一丝流光,须臾才淡淡地说道:“姑娘的意思,莫不是怪我对那鬼化之人下狠手?”
“桂花?什么乱七八糟的,是名字?”闻言,安鈊有几分不明所以,但也知道男人所指应是刚才差点让她葬生其手之人,怪对方?只差一步,该死的人就是她。
两者相较,似乎男人做得并不错,但是安鈊却总觉得不对劲,这么一个能够飞檐走壁,似乎练就传说中“轻功”的男人,难道就不能把两个掐架的女人拉开吗?需要下手致命?而很显然的,如若她刚才不是侥幸躲开,那么接下来在这个男人的手上应该还有她的命!!
仅是想想而已,安鈊就觉眼前这人深沉得可怕,举手投足间就是两条人命,而且,竟然面色不改恍若平常?而依这个男人的话,对方压根就没有丝毫悔意!
想及此,当下,出于自己差点死于眼前这人手里的那丝愤慨,安鈊眼中的愤怒越炽,一时之间竟然压下了那对男人的恐惧,拍拍屁股自地板上站了起来,抬头挺胸,仿若俯仰天地:“难道不是?生命虽有轻重,却无廉贵,郎君举手投足轻他人之命,日后就不怕报应?”
望着底下那张倔强的小脸,男人却是笑了,淡淡的笑意,似乎并没有多大的意义,一样的波澜不兴。
“命,在我的手里,只有,留,或不留。”
同样淡淡的一句话,其中的杀伐果断以及漠然,霎时间让得安鈊心中一凛,不由蹙起了眉头。
这,就是这个男人对于生命的态度吗?
“郎君难道就不怕,今日你轻他人之命,日后他人贱你之命?”
“这还不到姑娘担心,”这么说着,男人近乎淡漠的看向安鈊,嘴角轻扬间,扯出一个不明意味的弧度,“姑娘为某诛一鬼化之人而不忍,可是认为姑娘之命也可轻?”
不温不火的一句话,霎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