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玄灵北斗天宫,按照猛虎禅师所言,这处所在本是世间最大的隐秘,少有人知,若非他在覆地神庙地藏本院服役,给人巡山放哨做苦工,能在闲暇世间进入几座藏经阁,换了旁人却也肯定连这北斗天宫的名号都不知道。而阴风老怪能叫出这名号来,显然也并非一无所知,就算不是真的,至少也显然也并非一无所知。
“绝非哄骗!太上玄灵北斗天宫虽然覆灭,但道统还在,天宫就能重建,何况大老爷他万劫不灭,早晚也会重临人间!”阴风老怪大叫道:“你得了北斗天宫的神通传承,就是大老爷的传人,这一点你怎能否认!”
“哦!”王禅眼中绿光闪动,紧紧盯住阴风老怪不住颤抖的元神,淡淡开口,语气中叫人听不出半点的异样,“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得了他的传承,就是他的传人?这是哪一家的道理?世事与我都如浮云,我心中所想,岂是你这等鬼物所能明白的?”
“当年我入狼居胥山,不过只是一具墓中白骨,只因恰巧葬在阴河之上,得了地脉阴气滋养,才生出一缕懵懵懂懂的灵智,懂得吸收地气,若不是偶遇了大老爷夜间神游,将我点化,只怕两三千年也悟不出白骨魔道。本想拜在大老爷门下,但大老爷却言说早有传人,那人当跨界而来,我也只有隐居此山,与那天吴氏虚以委蛇,只想着一天能寻到大老爷的隔代传人,也能在麾下听命,以报大老爷点化之恩。想不到今曰果然等到了少主人你!”
“嗯?”王禅心头一震,轻轻点了点头,却不动声色:“跨界而来?还有这么一回事?不过,你说这么多,那又怎样,无非就是想要我放你一条生路,其间真假,谁能断言?”
“我之所言字字当真,你若不信,我可以发下心魔大誓,但凡有一字虚假,就叫我形神俱灭,彻底消失!”阴风老怪见王禅面上神色不变,心中显然并不相信,顿时元神一阵颤抖,转眼化作人形,咬牙切齿,指天发誓。
“我不要你发誓!”王禅突然冷笑一声:“鬼道之术,波诡云谲,阴神成胎,炼化元神,神通一成,什么心魔对你来说都不过是傀儡一样,毫无用处,对你而言不过就是牙疼咒罢了。”
“哼!大老爷曾经说过,道是心魔,大道由心,只要破除魔障,任何人都能得道。我以心魔入誓,天人可鉴,你若不信,我也没法,反正现在我已落在你手,要杀要刮,你随便处置便是。”
“那好!”王禅闻言,不由一笑,只觉得心中一阵莫名畅快,“好一个大道由心,道是心魔,正直指我道法门。就凭你这一句,我便信你一次又有何妨!不过,我现在谋取了天吴氏的九道黄泉,想要一一炼化,萃取法力,只是时不我待,马上午夜将至,天吴氏一旦修为全复,必定要来杀我,你若还想跟我,就要上得这一面元命神幡中来,我要借你元神法力,将此幡重新祭炼,与宝色青莲合二为一,等此宝炼成,立刻解脱,元神还能经我允许,沐浴天地清气,恢复如初,大有益处,你可愿意?”
说罢,用手一指,那裹定了了阴风老怪的清光与黄泉之水,便一一飞回。
“一切但凭做主,阴风莫敢不从!”阴风老怪一听,元神颤抖,一脸喜色,“天吴氏虽然厉害,但少主人却不必害怕。元屠大老爷,算无遗策,早知道少主人早晚会来此地相会,其中凶险自然也算的清楚,我料不过午夜,大老爷定然来接。”
阴风老怪正自说话间,突然河水震荡,嗤嗤嗤嗤……一连十几道剑气直直透射下来,分裂波浪,直斩水底,惊得阴风老怪大叫一声不好,慌忙躲闪。他如今雪上加霜,一副元神已经是虚弱至极,再要被被这等可以穿透数百丈的凄厉剑气迎头打中,只怕当场就要吃不了兜着走。
“青莲剑派的张全一和左右贤王正在上面厮杀,那张全一玄功惊人,已经堪堪凝结顶上莲花,只怕左右贤王联手也不是他的对手。”
“即使如此,正好全都拿下。我元命神幡正却少元神炼法!”王禅抬头朝上看了一眼,只把手中青莲往下一抛,立刻化作一座莲台,将身裹了,穿水而去,阴风老怪也连忙驾驭元神,紧紧跟在后面。
“尔等妖鬼,作恶多端,今曰定难逃一死!看我仙剑诛妖鬼。”大河之上,张全一神通变幻,只将一口飞剑驭使的上下翻飞,如同雷鸣电闪,其间还夹杂着那一朵莲花虚影,翩翩舞动于剑光之中,凌空而动,漫天追杀着左右贤王两头老鬼。
一人一剑一花,青莲神剑,运转的出神入化,铺天盖地的剑气,只把这两个老鬼杀的汗流浃背,嗷嗷怪叫。
青莲剑派的嫡传剑术自成一派,讲究的是一个气脉悠长,剑势出手,三分动而七分静,与人争斗,往往一上来凝而不发,只将剑势慢慢展开,遍布四方天地,仿佛天罗地网,只等对方一个支持不住,稍露破绽,立刻如同水银泻地,无孔不入,须臾间便能置人于死地,乃是道家之中以静制动,后发制人的无上剑术。本来左右贤王,联手围攻,刚开始的时候也是抢占上风,逼得张全一不得不结剑自保,哪知道此时剑势刚一展开,转眼便弥天极地,笼盖四方,如同压缩到极点的弹簧,瞬间反弹,转眼就扭转局面,站了上风。
“可惜那九道黄泉被那王禅捷足先登,坏了算计,一路追到此处,就不见了踪影,定然是潜入水中,以秘法掩藏起来,只恨这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