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拉索清清喉咙以缓解渐增的紧张气氛。佣兵头子知道他得尽快完成任务,离开香芭拉家。他知道约定的时刻将至,但香芭拉家还不晓得。“有关我的酬劳这件事……”他提醒辛克特丝奈特。
“普奈尔会处理。”辛克特丝奈特挥了挥手,视线却一直停留在女儿身上,与她恶毒的凝视对峙。
“那我先告退了。”贾拉索边请示,边向旁边站着的长子点头。
佣兵头子还未来得及向门口退出一步,香芭拉家的次女莎杜瑞尔娜忽然闯了进来。她的两颊散发着红外光,显然因为紧张而发热。
“该死!”贾拉索屏气轻轻咒骂一声。
“怎么回事?”辛克特丝奈特主母责问道。
“萨拉托家族!”莎杜瑞尔娜大喊,“敌军已冲到城门口!我们遭到攻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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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拉索前脚才进入香芭拉大门,时间正好是纳邦德尔的黑暗之亡。香芭拉家城堡外面漆黑一片,没有一丝风,凝重的空气预示着腥风血雨即将到来。突然一道耀眼的红光划破了黑暗,像太阳一样震撼着魔索布莱——
纳邦德尔的光之循环开始了。刹那间,香芭拉家城墙上守卫的地精士兵被照得亮晃晃的。
在他们的红外视线中,只见许多团团红影跑过来,有的壮实,有的高大,个个面目狰狞,戴着高头盔,举着黑盾牌,成百成百地拥过岩脉,来到城下。
箭如鱼点般呼啸而来,叮叮当当地落到石块上,袭击者们对香芭拉家的攻击开始了。
城墙和城堡上悄无声息,使敌人感到无形的威胁,他们不禁加快了进攻。爆裂的火球时而照亮黑暗。不一会,大地精挥舞着长矛和剑呐喊起来,密密麻麻的箭射向石墙上的每个目标。在他们看来,香芭拉的地精奴隶战士似乎双双眼睛都在恐惧地注视着被战争风暴摧残的大门,只只细听着的耳朵被刺目的魔法火焰照亮。
铜号响起。萨拉托家的精锐奴隶战士蜂拥而上,有的攻打石墙,有的冲向通往香芭拉家大门的石提和斜坡。这里集中了高大的熊地精。香芭拉家的魔法师没有出现在城墙上,令萨拉托的战士们犹豫片刻,又向前推进。电闪雷鸣。魔法闪电照耀下,绘在袭击者头盔和盾牌上可怕的符号清晰可见——萨拉托家徽。他们攻占城堡四周后,向大门杀过来。
反击终于开始了。弩箭稀稀疏疏,石头好半天才迎头落下,基本的魔法防御更是少的可怜。敌人开始振奋,士气如虹。随着墙头的两个地精惨叫着一头栽下来,香巴拉家的狗头人和地精的士气率先崩溃,纷纷放弃他们的防守位置,跑下墙头。
一道魔法闪电穿透香芭拉家大门,轰隆一响,精金制的门扇应声而毁,将近七百名萨拉托的士兵一拥而入——其中精锐卓尔战士比情报还多出两百名左右。香芭拉家的两百五十名禁卫军立即从平日所居的石笋柱中一拥而出,准备迎击。
虽然敌我数目悬殊,早有准备的香芭拉兵团很快便摆好防御阵势,保护法师与牧师,以让他们安全地施法。
出乎意料,一群施以飞行术的萨拉托士兵奔然登陆于香芭拉王室内厅的外阳台上。香芭拉守军手持小型十字弓射出淬毒的箭关,削弱了敌人的武力。即使如此,空降入侵者还是让香芭拉士兵措手不及,情势十分危急。
“快去通知布勒博瑞娜,其他人照计划行动。”辛克特丝奈特尖声大喊。
“哦?”格厄杜瑞拉惊异了一声。主母一直没有告诉她全部计划,布勒博瑞娜才更像是长女。
辛克特丝奈特对女儿投去了严厉的一瞥,但现在不是争辩的时候。卓尔贵族进攻时,一般会派家族的最高牧师与军队随行,对敌方士兵施展心灵障壁。然而,辛克特丝奈特并未感觉到任何心灵攻击,这更证实兵临城下的是萨拉托家族。失去罗丝宠爱的家族,无法施展任何罗丝赋予的魔法,因而也无法进行心灵攻击。如果他们有任何法力,牧师稀少的香芭拉家也根本无法抵御。
“他们怎么来这么快?”辛克特丝奈特大声质问。
格厄杜瑞拉了解她母亲的想法。“他们非常单刀直入,”她说,“想单靠他们为数众多的士兵来歼灭我们家族。”室内的每个人,甚至全魔索布莱城的居民都知道,如果在战争中一方未能彻底歼灭另方,将会遭致何等残忍的处罚。赶尽杀绝的行为只要没受到指控,就不会触怒蜘蛛神后。
此时,香芭拉家族现任侍父伊斯多维尔脸色阴沉地走进前厅。“我们寡不击众,情势危急!”他说:“我担心很快便会溃败!”
辛克特丝奈特不接受这个消息。她狠狠地挥了伊斯多维尔一拳,把他打得飞过半个房间远。接着她转向贾拉索。“贾拉索,我需要解释,为什么攻击提前了?”
没有回答,贾拉索身影逐渐变淡,慢慢消失了——一个完美的幻象。
她对着佣兵头子消失处咆哮“该死的骗子。”
贾拉索并不怕被人记恨,尤其是出自一位落败的主母,她的整个世界即将在她身边崩溃。但是在佣兵头子的眼中,辛克特丝奈特出奇的自负,这点可不同寻常。连续三个月来,在香芭拉——萨拉托之间的暗杀战中赚得的高额酬赏,使他毫不怀疑辛克特丝奈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