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林两家的事,又有了新的差头,皇上心道,方景奎怎么会被一个女孩子杀死?肃然问林世泽:“你的女儿,今年应该不大吧?怎么会与方景奎的死有关?你先说,到底怎么回事。”
林世泽想着女儿只对他略略一表,具体的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想起昨日在门口,兰君垣所说的那些话。
道:“禀皇上,方太守的死,根本与臣的女儿无关,是方太守在江西胡作非为,天怒人怨,他是江西百姓打死的,小女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如何能伤得了出入鲜衣怒马,护卫随时保护方大人?”
皇上看着方景隆。
方景隆怒道:“禀皇上,即便臣的弟弟是有罪之身,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也该是朝廷来定他的罪,可皇上有所不知,林大人的这个女儿,奸诈狡猾,就是她怂恿游说江西百姓,挑起事端,江西百姓才暴动打死臣的弟弟的,一切原因都因她而起,臣绝不是信口雌黄,有江西府的侍卫为证,江西那些百姓也都知道,都是那个女子带的头。”
皇上来了兴致,胳膊肘支在扶手上:“林大人说林家小姐才十几岁,可方大人口中,这女子在百姓之中颇有威望,不然她如何能带的起头,你们说的真是同一个人吗?”
林世泽忙道:“小女只是平常小女儿,哪有那么大的能耐。”
同时方景隆声严色厉:“所以她就是个妖孽,一定会什么巫术,臣还听说她医术了得,陈大人和韩大人都曾受过她的恩惠,小小年纪怎么会医术?这不让人怀疑吗?”
皇上一听,微微摇头,喊来韩臣两位大人到近前。
“方大人说的可是属实?”
无故又牵扯出两个人,韩大人心道:“我这是说实话还是不说实话?说实话,小姐确实非一般女子,那皇上会不会就此定她蛊惑百姓的罪。若是不说实话,那是欺君之罪。”
陈大人心里一直琢磨的是,方大人口中的林小姐,到底是不是儿媳妇。
皇上这一问。韩大人忙道:“启禀万岁,林家小姐医术超群,小儿病重,正是林家小姐妙手回春治好的,小姐不光医术好。人也博学多闻,但若说小姐杀人,好似就不可能了,小姐就是学问好一点而已,跟别的女子没有什么区别。”
陈大人也道:“林家小姐的医术的确是十分高明,她曾治好过小儿的疟疾,至于小姐是否能杀死方大人,这个臣还真不敢说,不过看小姐平时的言语,不像是会闹事的人。”
都是帮林家小姐说好话的。
方景隆也顾不得这是大殿之上。冷声道:“二位大人,你们可知道她杀的是我的亲弟弟,这个仇,我方家与她不共戴天。”
意思是说,你们帮着她,就是跟我有不共戴天之仇。
殿上君臣无不诧异的看着方景隆。
皇上眉头蹙着,对这个自小的玩伴不知要如何处置。
文臣中这时忽然走出一个人来:“启奏万岁,臣以为,即便是小姐带领众人打死的方太守,那也是形势所逼。”说着怒视向方景隆:“方大人。您可去过江西?您可知道当地百姓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江西盗匪横行,官府横征暴敛,即使在丰收时节,百姓也是衣不覆体食不果腹。方太守在江西这些年,喊着剿匪剿匪,要去军饷无数,可匪患从没除过,百姓的赋税却日益加重,这次打败了王仕鹏。我入江西城的时候都听说了,方太守要赶难民出城,将粮食藏于地下,不顾百姓死活,百姓去太守府讨要说法,方太守带头打人,才激怒的百姓,最后被活活打死,您现在将仇恨算在一个小姑娘头上,我不知是要说您心胸狭隘,还是您心里根本就没有王法。”
说话的大臣义正言辞,一脸凛然,他不是别人,正是刚从江西回来不久的梁永强。
梁永强受过林孝珏的恩惠这个旁人不知,只听他口述,就觉得正义凛然。
是方景奎死有余辜,但方景隆却要赖在别人头上,找个地方发泄,到此众人才明白方景隆为何咬着林世泽不放。
皇上也怒向方景隆:“大家所说的,可都是事实?”
是事实,可弟弟就算该死,也要通过朝廷的审判,那容许一个小小女子私自行刑?方景隆不服:“景奎他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皇上若生气可以治他的罪,但罪不至死……”
皇上不等他说完,抄起手边的奏章就撇向他的脸:“啪。”满朝文武全都跪下去。
皇上拍椅站起,指着方景隆道:“还罪不至死?朕的江山,就是被你们这些蛀虫给侵蚀的,官逼民反,还反咬一口,你方家子弟在江西为非作歹,朕没治你的罪,你还猖狂起来了,当时裁定方景奎的死,朕可否警告过你,这件事就此了结,谁也不许再追究?朕当时说没说?”
方景隆跪在地上给皇上磕头:“皇上说过,臣知罪 。”
“说过你还犯,这是阴奉阳违,你当朕是昏君?容你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皇上说着食指摩擦着拇指上的扳指。
方景隆和周光祖自小与他一起玩耍,深深知道这小动作的意思,下狠心又稍微有点犹豫不决,十分危险。
方景隆心吓得扑通扑通跳,一个劲的磕头:“皇上 ,臣知罪,臣知罪。”抬起头来泣涕涟涟:“皇上,昨日是景奎的百日祭,臣的亲弟弟啊,臣当时也是难过至极,所以才会猪油蒙了心智,做出这些没章法的事,但皇上请相信臣,臣都是身不由己,是太伤心了,臣自幼丧母,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