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瑶转身看清来人时,吓得魂飞天外,想迅速挣脱来人的怀抱。
可来人并不放过她,而是一下收紧两臂,一脸惊喜地看着她道:“珑儿!是你吗?真的是你?”
“不是!您认错了!”书瑶拼力想挣脱他的双手。
“哪里来的狂徒!竟敢轻薄我家夫人!”紫菱抓起一把雪冲着那个“狂徒”就砸过去,站在来人身旁的一个中年人,手轻轻一挥,并未见他碰到那团雪,可雪团瞬间就飞散在了空中,几个丫鬟立刻呆立当场。
乌尽孝急忙出言制止,“不得无礼!”
趁此机会书瑶忙后退好几步,向来人行大礼道:“臣妾萧甄氏参见陛下,家奴不识天颜,护主心切,冒犯圣驾望乞恕罪。”
一旁的乌尽孝也赶紧过来跪倒请罪,紫菱等几个丫鬟吓傻了,不知道来人竟是当今天子,闻听此话,慌忙全部跪倒在雪地里。
伊光走上前仔细地看着书瑶,一脸的迷茫不解,问道:“你为何与春宴时所见有如此大的差异?”
书瑶连忙解释道:“春宴乃国宴,场合庄重,臣妾自当盛装出席。”
伊光闻言稍事点头:“夫人言之有理,平身吧!”说罢上前意欲搀扶,这时宝隽得到消息正好赶来看到这一幕。
“微臣迎驾来迟,还望陛下恕罪。”说完走到书瑶身旁跪下参拜伊光。
伊光见宝隽来了,只好将已经伸出的手,改为虚扶,微笑道:“萧卿平身,夫人请起。朕也是一时兴起,临时起意,来萧卿这里凑凑热闹,大可不必如此紧张。”
宝隽起身,将书瑶搀起来,两人垂首站在一旁。书瑶自知这回惹祸了,偷偷瞄了一眼宝隽,但他的脸上看不出情绪,书瑶知道,这说明他已经生气了,站在他身后有些局促起来。
她的这些小动作,被一直关注着她的伊光捕捉到了,笑道:“是朕不请自来,搅扰了萧卿和夫人的雅兴,可不要怪罪朕呐!”
“臣岂敢。陛下驾临寒舍,令寒舍蓬荜生辉,是臣夫妻的荣耀,却不知陛下意欲何为?”宝隽连忙告罪,并转移了话题。
“朕确有事要与萧卿商议,到你的书房去吧!”
宝隽吩咐乌尽孝立刻送夫人回子归园,自己陪着皇帝去了静心山房。
回到子归园,紫陌和紫烟已经知道了皇上突然驾临安乐侯府的事,当从紫薇等口中得知夫人在静心山房外的梅园偶遇皇上时,紫陌直后悔自己没有跟着夫人一起去。
追问道:“梅园在静心山房的后面,大管家既然是领着皇上去静心山房,又怎会去了后面的梅园?”
紫陌这样一问,大家都不吭声了,看着夫人。书瑶自知理亏,心情又极是郁闷,她极不喜欢对皇帝那种毕恭毕敬、小心翼翼的感觉。
按理说,从春宴第一次见到伊光,再到梅园第二次与他不期而遇,他们之间并无嫌隙或者是冲突,甚至伊光看她时那种特别的眼神,放在任何一个女人身上,都会兴奋不已。毕竟伊光不仅相貌出众,又是君临天下的帝王,手握无上权力,能得到他的青眼,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美事。
可偏偏书瑶是个另类,他不喜欢伊光那种明显把她认成另外一个人的感觉,也不喜欢每次见到他时的那种威压感。
可不喜欢归不喜欢自己又不能把他怎么样,好在他俩见面的机会微乎其微,也就根本没放在心上。谁曾想,自己在家里稍稍放纵了这么一下,竟然会招来了这个“灾星”!
本来就心情烦闷,紫陌又一再的逼问几个跟去的丫鬟事情的缘由,书瑶心中无名火起,喝住紫陌道:“是我要她们跟我一起玩儿雪的,怎么了?有何不妥,在我自己的家里,我爱怎么玩儿怎么玩儿,碍着谁了!谁知道会遇到皇帝,摊上这种千年都遇不上的‘好事’!再则,遇上又如何,难不成他还能杀了我不成。他自己不守规矩,擅闯臣下的内宅,和着他没有错,错还在我了!”
书瑶这一通呵斥,半是训斥紫陌,半是发泄内心的不满,说完了也就完了,并未想要治谁的罪。可紫陌几个不这么想,见几乎从不发火的夫人,这般疾言厉色地斥责,吓得赶紧跪下请罪,跟着一起去的紫菱、梅梢几个,更是跪在地上不敢吱声。
紫陌此番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用了,夫人这是已经恼怒,心中也不禁责怪自己,也太过急迫了,就算自己再怎么着急,这毕竟是夫人,断没有奴才责问主子的道理,就算是为她好,也不行,于是只得跪在地上等夫人消气。
书瑶懊恼紫陌一回,又懊恼自己一回,再懊恼伊光一回,总之心情差到了极点。也不知道皇帝来找宝隽,要商量什么军国大事,非得大过年的来!并且还自持身份,擅闯人家内宅,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真以为是在你小舅子家,可以为所欲为啊!你那么多大小舅子、大小姨子的,难道你都可以随便乱闯啊!真是的!
心情郁闷到了极点,什么都没心思。临近午膳时,外头婆子来问是否传膳,打帘的小丫头知道今天夫人回来时生着气,使劲使眼色摆手,示意不要进去自讨没趣,婆子只好又回去了。
书瑶兀自在那生气,也不理地上跪着的一群丫鬟。
气归气,稍微平静了之后不禁奇怪,“按理说,陛下见到真面目的我,最多就是一愣,然后猜想到我是谁?怎会开口说‘珑儿,真的是你吗?’这样的话,这话的意思,应该是好久不见或这人已经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