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上天不亮若霜便带着一行女子押着一众男子到了若虚潭边。清晨,空气中还弥漫着凉意,更别说这潭水了。
几个男子除去外衣,一个接一个走进了水里。看到一男子迟疑不肯将上半身没入水中,霜竹在潭边怒叱:“你,给我快点浸到水中去!”
那男子朝她看了一眼,神色复杂。
霜竹一长鞭便挥了过去:“说你呢!你看什么看!没过头顶!快点!“长鞭所到之处,带起一声闷哼,溅起大片水花。
那男子不做声,慢慢将身体沉了下去,良久才露出水面。
若霜站在潭边,眼神朝云逸飘过去。云逸朝她轻浅一笑,眼中熠熠耀出光彩。
若霜瞥他一眼别开眼神,这人,到现在还精神十足。看你挨到明日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如此,一日三次地泡洗,转眼便到了黄昏。
夏末与花一心在白日里将若虚谷内各处逛了个遍,到了傍晚已是迈不开腿。司空凌在谷前那片花草地里领了众女子并一众奴隶侍弄花草,见到她二人模样,笑道:“二位姑娘,怎的这般劳累?”
花一心清朗一笑:“谷主,您这里风光实在太美!我与妹妹贪恋太多,腿都走疼了!”
夏末也在一边附和道:“从未见过海,竟不知海中岛屿上风光比陆地上要迷人得多!难怪若虚谷中女子各个生得娇艳如花!”
众女子听她夸奖,个个面露笑容。那一众奴隶有的谄媚而笑,有的满脸冷淡,有的则眉头一皱,显出颇多厌恶和不耐。
司空凌命众人收拾收拾,自己则与她们一道往谷内走去。
花一心趁机探道:“谷主,您这鲜花种得可真是不错。”
司空凌笑道:“是啊,这是多年的家传绝学了。司空一生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这一畦花草倒是还侍弄得不错。”
“小时候,我娘便是个中好手。”她提到她娘,神色黯淡了些,“我与妹妹也自小天赋极高。”
她叹一口气:“算了,不提以前之事,提起我怕我又会控制不住。二位姑娘今日里玩得可是尽兴?”
夏末粲然一笑:“若虚谷景色宜人,我和花姐姐都不想回去了呢。真想在这里再玩耍几天。”
花一心摇摇头叹道:“这丫头,总是贪玩的性子。”看她表面一本正经模样,其实她自己何尝不是呢?
司空凌微微一笑:“二位姑娘多住几日,后天我若虚谷中女儿狂欢节,二人过了这狂欢节再走也不迟。”
花一心疑惑道:“我听若晴姑娘所说,这狂欢节要将那些恶贼净身?女子都可观看?”
司空凌点了点头,淡淡道:“这是我谷中多年传下来的习俗。”
“只这些男子如何肯乖乖就范?”
司空凌从袖中摸出一个细长竹筒样东西:“就凭这个,他们便能乖乖就范。”她说罢将竹条递给花一心,“这个是我谷独有毒药‘黯然**’。”
花一心只在江湖上听说过此毒,却并不想这毒看起来竟如此简单。她将那细长竹节接过翻来覆去看了,更加疑惑:“没什么特别之处啊?”
司空凌才微微一笑:“对你当然没什么特别了。这毒只针对男子,对于女子来说,只不过是香料而已。”
花一心这才恍然大悟般道:“难怪,我从一上船便能闻到一股幽香,竟是这么小小一块竹筒起的作用。”
“平日里带在身上也仅能起防身之用。那船上是防止奴隶脱逃加重了分量的。若虚谷的任一船只上此毒都甚浓,为的就是防止他们逃跑。”司空凌将竹筒接过放回袖中,淡淡道。
“这么神奇的毒药,难怪江湖上被传得神乎其神。不知它的解药又会是什么样子?不会是一块石头之类的吧?”花一心满脸好奇。
司空凌眉眼一弯,笑道:“姑娘,这解药却只是一般的解药而已。”她又从袖中摸出一个琉璃瓶子来,“这瓶中解药与那一般毒物解药并无二致。我将它命名为“曦华”,喝下它能延年益寿白肤强体。过几日二位姑娘离去之时,司空送两瓶给姑娘。”
花一心心中快速盘算,如若现在就开口要反而会引起她警惕。不如静观其变,事情进行到这一步,已经是超出她们的想象了。
夏末却心思简单一点,就要脱口而出:“谷主,不如……”
被花一心急急拦住:“谷主,不如我们今天早些吃晚饭吧?我们折腾这一天,骨头都快散架了,这肚子早就唱戏要吃的了!”
司空凌平常情况下倒是真好说话,立马吩咐了下去。
其实,比她们肚子还要饿的人此时还在冰冷水中泡着。
自昨日起,他们便没有吃过任何东西,此时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那几人早已神情恹恹,云逸却依旧不改昨日模样。只暖暖笑着将若霜看了。
一日三回下水,其实他早已被折腾得不成样子,全身早已没了力气。此时还要露出让人看了心觉暖意的笑容也真是难为了他,苏澈心中叹一口气,委屈你了,师兄。
正当他头痛之时,霜竹已大喝着让他们爬出潭中排好队伍回去了。
云逸心中却在快速盘算,等一下如何制造与若霜单独相处的机会呢?还像昨日一般落水?同样的伎俩用了两次便会觉得假。
云逸磨磨蹭蹭从水中爬起来,跟在队伍最末端,慢慢拿了他自己那件绣了“奴”字的短袍,来不及穿便跟在他们身后。
若霜走在他身后,见他一边走一边慢慢往身上套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