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颜撅了撅嘴,脸色竟是浮现红晕,“父皇竟同我说,想要招他为驸马!问我是否属意!我连见都未曾见过,何来的属意之说?”
北堂雪张了张嘴巴。吃惊不已,不过想一想也在情理之中,顾青云要才有才,要相貌也是仪表堂堂,人品也颇好,如今若真得了状元,皇上有心将他变成自家人也是人之常情,毕竟华颜也是早到了婚配的年纪,宫中若说不操心她的婚事,那是假的。
可是。顾青云的心上人是垂丝啊。皇上这可不是乱点鸳鸯谱么?
若是皇上真的开口赐婚,只怕他也拒绝不得,不然可就是抗旨不尊的罪名。而要垂丝同华颜共事一夫,她是怎么想怎么觉得别扭,且不说垂丝同意与否,就是华颜也不可能愿意。
果然,华颜开口了。”我才不要嫁给那什么书呆子,这事情不管怎么说我都不会妥协的!”
北堂雪见她脸色坚决,心知并不完全是为了顾青云是个“书呆子”,更是为了心下未曾放下的北堂烨。
殿试已过去一整月,皇榜一经放出,消息传到大街小巷。哗然不绝。
卫国开国不过百年,此次已是第七次有人连中三元!
“顾公子连中三元,连中三元了!”徐的肚子已有了七个多月。却还是脚下生风一般的进了栖芳院,叫跟在后头的三满提着一颗心。
北堂雪因是昨日听华颜提前打了招呼,心下并无太多惊诧,却见正擦拭着花瓶的垂丝手下一顿,神情略带了喜悦。
北堂雪嘴角轻轻一勾。看来也并不是流水有情落花无意啊。
“可是真的?”堆心上前问道。
徐连着点头,一张脸笑成了花。”皇榜都张贴出来了,圣上都已经下旨三日后要在保元殿宴请前三甲和文武百官呢!自然是真的了!”
堆心扯着垂丝的衣袖,这些日子也是知道顾青云的事情,笑道:“垂丝姐姐,顾公子真的中状元啦!”
垂丝嗔她一眼,脸色微微泛红,“他中状元同我有什么干系!”
话落便拿着抹布进了内间收拾去了,不管在背后掩嘴偷笑的光萼。
徐上前走到北堂雪面前,笑的有几分落井下石的味道:“秀,我先前特意看了那皇榜,吴邱玉连二甲都没进,只勉强进了个三甲,同顾公子相比,不知是差了多少!”
北堂雪闻言一笑,一个品行低劣之人,确实难有太高的才学,不然也做不成此等事来,由那位精明的过分的皇上亲自殿试,场下个人的心思,他自然都是看的明明白白的。
一个无品之人,自然难担重任。
次日,按照卫朝惯例新进的三甲被赐骑马游街,自然,这个游街肯定同罪犯游街不可一概而论。
北堂雪有意带垂丝去观望一番,自然不会错过。
垂丝料到她的心思,可北堂雪非要说是出府买脂粉,她也只得跟着,可心下说没有期待那是假的。
北堂雪倒也真的先去挑拣了几盒胭脂,和璐璐事先约好的在此处见面,待璐璐来了之后,几人这才出了店门。
说来也巧,刚好碰到了顾青云和众进士们游街至此。
锣鼓声远远传来,有举着“回避”“肃静”大朱色高牌,身穿兵袍的侍卫在前开路。
众人皆是自觉地让开路,热情高涨的望着中间那浩浩荡荡的一群队伍,队伍后方更有拥挤的人群一路跟来,就为了多看几眼状元郎的风采。
两侧酒楼也有许多达官显贵早早在此等候,对着马上之人争相品论,只因这些前途光明的进士们,往往其中十有八九被这些官员权贵选作自己女儿的夫婿。
“那可不行,那位榜眼听说已有家室妻儿。”
“啧啧,今年的状元郎也是难得一见的出类拔萃!”
其中最显眼的,自然是连中三元的状元郎顾青云无疑,只见他头戴金花乌纱帽,身穿大红袍,脚跨金鞍红鬃马,前呼后拥,旗鼓开路,气派非凡。
相形之下,在最后一列的吴邱玉就显得逊色的太多,却也红光满面。
“那是我的儿子,我的儿子!”吴婶子乐开了花儿,跟几位邻居炫耀着,唯恐别人没看到一般,吴邱玉从小被她宠得不行,这才造就了这样一幅性子,就连垂丝被退亲一事,实则也有她的三分主意在其中,她的儿子以后可是要当官的,焉能娶一个卖身为婢的女子为正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