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睡熟之后我才极轻极轻,甚至连呼吸都屏住了,放下了他的手臂塞进被子里。我想把沙发转过来又怕吵醒他,索性腿弯儿架起来滑坐进去,歪靠在靠背上休息。
房间仅点着一盏微弱的床头灯,我把它转向偏向我的方向,暖黄色的光线静静铺陈在我搁在膝盖上的手背,祖母绿切割的每一处棱角都折射出细小的光斑。懒
祖母绿的颜色让人无法形容,除了它本身,自然界就再也找不到同样的,它是绿宝石之王,是爱和生命的象征。
传说它可以保障爱情,驱邪避凶,治疗忧郁和发狂,能够给予佩戴者诚实美好的回忆,甚至拥有平静风暴的功效。
当然,传说只是传说,我只知道这样一种不属于任何光谱范围的颜色,看着令人赏心悦目。
它象征着幸运幸福,它是结婚五十五周年的纪念石。
五十五周年啊……那个时候我有多大了?
我又歪了歪脖子,头顶抵着靠背,摩挲把玩着戒指,看着睡容平静的许南川。他可真是个好看的男人啊,从这样的角度看那样一张轮廓分明的脸庞。不经岁月的雕琢还真难显出他精髓的味道来,深刻得像是静寂山峦。
我的指腹敏感地接触到指环内壁一串不平滑的凹凸,疑惑地举起来查看,凑近光源照指环的内壁。虫
“weaeousnow08131”我缓缓转动戒指,看到的便是这样一串浮刻阴文,现在我们属于彼此,08年01月31日……
窝在沙发上大半个夜,凌晨他换下输液瓶后,我本想一直陪着,可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因为实在不舒服,清晨时分天将将擦亮就醒了过来。
看看药液刚下去一半,我揉揉发麻的腿站起来,扭动几下脖子,到门外的走廊上活动了几圈,顺便和值班护士聊了一会儿,问问她术后注意事项什么的。
返回病房的时候,就看见大川哥特茫然的睁着眼睛望着门口的方向发呆,见到我眨眨眼,又眨眨眼,很萌很可爱。
生病的时候,人会变得格外脆弱,像个需要安慰的孝子,不管多大的人都一样。
我用自己意想不到充满母爱关怀的柔声细语走近他说,“怎么醒了呢?再睡会儿吧。”取来水杯倒上水,用棉签蘸湿涂在他干燥的唇瓣上。他现在不能喝水进食,只能等排气之后。
“大川哥,眼睛瞪那么大干嘛,快闭眼我看着你睡觉。”
“……那你呢?”他吃力的用用气声说,我是贴近他嘴巴旁才听得清。
“快到六点了,一会儿该有人来换我了,我就不睡了,回家补眠。”
没想到他听了我的话突然不高兴了,拧起眉毛,耷拉着嘴角,抬手按住我的手腕。
“这里有床,你睡这儿行不行?”他说得又快又大声,甚至咳嗽起来,像是牵动了伤口,额头上迅速渗出一层惫。
“行行行,别激动,别激动,我不走,不走。”这可把我吓坏了,像是自己的腰侧也跟着疼起来,拍着他的前胸让他平静下来,再抹干他的额头。
他闭着眼又恢复成了有气无力的样子,“嗯,睡我旁边行不行?”
“哟嗬,你还……”我提着口气,想说的其实是得寸进尺,可触及到他湿漉漉的眼神,这话怎么也说不出口,气势顿时蔫了,像是撒气的皮球。
“我怕压着你的伤口。”
“你不会。”
“那等护士把针拔了行不行?”
他这才笑逐颜开,表示满意地“嗯”了声。
你说单人床怎么睡他旁边呢?答案就是把旁边的陪护床挪过来并靠在一起,假装双人床。
我躺下之后,许南川握着我的手,侧过头对我说,“对不起小丫头,好好的订婚宴搞成这副样子。”
“……”我本想趁机问问到底是谁做的,唇张了张,还是作罢。他这样的身体状况,哪能陪着我聊天呢。我向上蹭了蹭,越过他的身体关灯,顺便亲了下他的前额,“该说的都说了,该给的……”我举起手晃动戒指,“也都给了,挺圆满的。”
“不圆满。”他的表情看起来很是遗憾。
“别吹毛求疵。”
“不是啊,很重要,没入洞房怎么能算圆满?”他狡猾的朝我挑衅地笑,许是想看我的窘样。
这游戏玩过一次又一次,我要是还没长进就太逊了,于是我很赞同地表示,“视挺不圆满的。”
他的眼底精光四溢,很是惊喜,可能想不到我后面说的是,“那个快乐王子,我摸都没摸一下,是给我的吧?能换多少钱呢?……”
“睡觉。”他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再不得瑟了。
我耸动着肩膀窃笑,够到水瓶喝下一大口水,将嘴巴润湿,听他在一旁威胁说,“你不能拿他去换钱,那是我设计请匠师制作的,有我的心血,你不能把我的心血卖了,要是你敢卖,我就……”
我用嘴巴堵住了他的喋喋不休,伸进去舌头,不得章法地胡乱搅动。
“就怎样?……”
幸亏天尚未大亮,否则我还真做不出来抢吻他这样的事,趁着他愣怔地盯着我瞧,我悄悄下滑想钻进被子里。
“这样……”他梦呓一般地说,手掌按住我的后脑勺压下去,再次贴上他的嘴唇,辗转。
----------------许氏夫妇温馨小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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