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军事历史>乖,跟我回家>第二百五十三章 大红门

正月十五之前我跟着许南川回了北京,他的身体恢复的很好很快,拆了线,肝功检查也显示正常,只是总说伤口痒,我就会冲过去阻止他那双不安分又不知轻重的手,轻轻帮他按压。

年是在我家里过的,大哥说打趣他是倒插门,他笑笑,说也好,正好跟穆家三个小子凑成四大金刚看门护院。懒

我说得了吧,你还是自己做金刚去吧,穆家的男人英俊着呢,才不是一脸凶相的金刚。

说完我就跳到了大哥的身后寻求庇护,冲着他吐舌头做鬼脸,他十分平和的淡笑着说我调皮,可是四下无人之时捏着我的后脖颈,要我说他最帅一百遍。

我们在我的房间里看院子里璀璨的焰火,关闭全部的光源,各色灿光交替绽亮,明媚绚烂似乎无休无止。

似乎所有可以和烟花联系起来的,都带着莫名的伤感,那张前阵子买来的碟片《她比烟花寂寞》还静静躺在碟架上。看了剧情梗概想买,可买回来却又不想看了。

一个哲学命题:他人即地狱,人与人之间是不能真正了解的。

如此悲伤。

这一年的生日就像个分水岭,之前还有些文艺小青年的明媚忧伤,跨越过此道山峦,准确地说是大川哥拉着我跨越此道山峦

我偏过头望着他忽明忽暗的侧脸,不知怎么就兴起了这或许就是所谓“岁月静好”的念头,从此山高水长,一世优游。虫

我问他,“大川哥,为什么会有爱如烟花只开一瞬的说法?这么说是有道理的吧?你呢,会爱我多久?你明白,我是说不是出于责任、义务的维系,而单单只是爱。”

他好一会儿没出声,就在我以为他嫌我的问题无聊不会回答的时候,他波澜不兴的声音如静溪深流般趁着月色缓缓流溢,倾洒进我的耳廓。

“我猜大概是说烟花乍起的一瞬间便是初初意识到爱的那一刻,可若说它只开这一瞬,其实不然。因为那一瞬已经镌刻进眼里心底了。年年,爱其实是责任,不是心血来潮肆无忌惮,否则你我说出口便不会那样艰难。

我和你一样都曾抗拒过,你当初拒绝我的理由我也全部在心里演练过,可我构建起一幢高塔之后,却简简单单被你一张笑脸,一声大川哥轻而易举的击溃。你不会知道那个时候我有多挫败,更加不会知道那个时候我有高兴。那些心惊胆战、小心试探是那么新奇的感觉,这是我生活中绝无仅有的一次。

我已经度过了四分之一个世纪,年年,只剩四分之三不到了。”

许南川抚摸这我的头发,轻轻压着我的后脑勺,温热的嘴唇重重覆盖上我的额头,又轻轻抬起。

“我们已经有契约了,盖章生效。”

这还是我第一次没有在家过元宵节,说实话谈不上开心不开心,就是挺别扭的,像是有一部分就成了别人家的,我爸妈养了我这么多年,多亏得荒。所以啊,那些敢对自己老婆不好的男人真是该打,二十来年没吃你的没穿你的,可她的什么你都要分一半,你的什么她都要担一半,是捡多大一便宜啊!

从巷子口走到高阔的大红门前,我拉住许南川的胳膊,抬手指指自己,“还行么?”

我抛弃了挚爱的扛摸爬滚打扛蹂躏的羽绒服,换上了一身米色束腰修身羊绒大衣,胖胖的雪地靴也被我换成了皮长靴。包括耳包、毛线围巾,所有不够庄重的随性装束都被我换掉了。

“嗯,宝贝怎样都好看,进去吧。”

“喂!”我拽住他的胳膊,“你那是什么表情,真够敷衍的。不好怎么不早说,我们来之前明明有时间换的,我又不知道你爸妈喜欢什么样的。”

他那一眼瞟的真够随意的,我还不是为了他才把自己弄的这么不舒坦,这么费心却得不到句好,我有些丧气。

“哎――我说你怎样都好看是真的,只是我不喜欢你为了谁改变你自己,为谁都不需要,哪怕是我父母。还有,别总一口一个‘你爸妈’,他们是咱俩的爸妈。”

“可是我不习惯。”他的手心虚虚压在我的头顶,其实没什么重量的,可我还是嚅喏着垂下来脑袋。

我这人算是有礼貌的,基本礼数,甚至更贴心我都可以做,但真要是说起和他们打心眼儿里亲近,我就不是那快热的人。

“明白,所以不要着急,按照你的步调慢慢来,等你习惯,等你接受他们。别愁眉苦脸的,抬起头来给也笑一个。”他捏着我的下巴抬起来,一脸的张扬笑意。

大红门门槛旁有一块鼓顶狮子形、鼓座雕如意纹的门鼓石。明清时期这东西是用来彰显官宦和贵族等级差别、身份地位、权利,以及联姻家庭是否匹配的参照物。狮子形的门鼓石是皇族和高级武官的专享。

不过一块石头罢了,竟还要加诸如此多的涵义。可再一想,这世上最贵重的物件儿可不都是石头来的?钻石、宝石、玉石,哦,还有陨石,哪一样不是价值连城?

门口青灰方砖阶梯的两旁堆着薄薄一层积雪,大红的门,乌溜溜的铜兽铺首和门环,丹漆金钉,雪白雪白衬着,霎是好看。

大川哥按着门扉直接推开,那霸气的门环直接成了毫无作用的摆设,之前那莫名升起的一入候门深似海的茫然便烟消云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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