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陈墨砚的了解到什么程度呢?我甚至知道他七岁时喜欢穿的内裤是西瓜太郎的;私密吧?
而天翻地覆就意味着,西瓜太郎小内变成了豹纹丁字裤x我个柔软的床垫,我就能昏倒!
“说吧,你有苦不跟我诉跟谁诉啊。”懒
“啥?”
“就这儿吧,下车。”他觑了个停车位,下车,在我还愣怔的时候扶着车门弯身,“怎么不动?要我给你开门?”
“啊,不是不是。”我急忙解开安全带下车,心想我这不算什么苦衷,最多就是一时想不开,等我缓缓就能接受了。
砚台选的地方是一间爵士蓝调酒吧,环境相对幽静,深海蓝的墙壁、沙发令人心绪沉静,舞台上的乐手正在演奏有着坚实蓝调根基,但又吸收了富变化而又稍快的爵士音乐。冷色浅淡的光线笼罩间,恍惚似时光倒流,回到了六十年代。
侍者递来酒单,砚台看也不看直接点了一杯阿斯顿.马锻味美思鸡尾酒,当然他也没征求我的意见,只是我大人有大量,并不介意。
“喏,你的。”搁在我眼前的是一杯桔色的液体,他的和我的差不多,但要更偏金色透明。
“你那杯叫什么?”我点点下巴。
“阿斯顿.马丁。”
“我想要你的。”为什么酒要起个车的名字,我有点好奇,想尝尝看。虫
“不行。”他挡开了我的手,斩钉截铁地拒绝。
“为什么?小气巴拉。”我翻了翻眼皮,缩回手,有些赌气。
他噗嗤笑了出来,垂下眼帘指指我的味美思,“不是我小气,你那款式是专门为儿童设计的,味道比较香甜,尝尝看。”
“?!……”你那一脸的慈祥加哄劝的表情是怎么个意思?!这怎么还能有为儿童设计的酒呢?摆明了坑爹呢啊!
我浅尝一口,的确十分香甜,不得不抬头瞟他一眼,戏谑地说,“既然是为儿童设计,要是有奶香就更好了。”
“唔,好,那也有,你等下……”他正要抬起手臂召唤,被我探身按下去。
“行了您呐,我不想返老还童、返朴归真。”
砚台仰靠在靠背上,双腿舒展交叠,几乎要和他斜对面坐着的我碰在一处了,我稍稍挪动了下避开,他手肘搭上扶手,手指轻轻摩挲着下巴,隐含深意的斜眼看着我。
“不逗你了,说说吧,大川哥怎么欺负你了?是经常应酬冷落你了,还是酒后乱x背叛你了,或者是……他肾不好?”
我被他一抹流光滑过的眼神惊了一跳,同他的话合并起来惊了我两跳。
“小年儿啊,你还有我……”他从位子上站起来,又蹲在我跟前,执起我的手在掌心里捏了捏,淡色的眼珠在昏暗中分外的明亮,“还有你最喜欢的砚台,你都快忘记了。小年儿你什么时候才能从错误的道路上修正过来?怎么能为了他不顾自己的安危?我不能等了,没时间了,你已经走火入魔了。你离开他,离开他好不好?嗯?”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渐渐的近乎于呢喃,牵着我的手闭着眼搁在唇边亲吻。
“喔!答应他!答应他!”
不知为何周围的人都跟着起哄,我环视一圈,发现他们视线的落点在我和砚台这一桌。我尴尬极了,这都哪跟哪啊,不是以为他这儿跟我求婚呢吧?!
“砚台,你快松开,起来啊。”我想挣脱开他的钳制,可始终未能如愿,换个地方我就踹他了,现在周围人都看着呢,我没机会暴力啊!
“不松!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他浓密的睫毛颤了颤,圆睁双目,眉峰凌厉的挑高,鼻翼迅速的阖动,捏着我的手指也收拢的越来越紧。
我的眉头越皱越紧,因为手腕越来越疼,不知是他发现了,还是自我平复了,反正他终于面色平静的稍稍松了些力气。
“小年儿我知道我过去幼稚、不理智、脾气糟糕,不过我总会成熟,我会改,行不行?”
我望着他灼灼的诚挚期盼的目光,神经绷得越来越紧。他会这样直接突兀的表白,完全超乎我的想象力,我险些招架不住。
“砚台你能不能先起来,咱别在这儿公演成不?”我朝周围看了一圈说。
我们僵持了十几秒,他终于点点头从地上站了起来,四周随即响起了祝福声和掌声。拒我惆怅的很想钻地缝,可想了想还是觉得走出这里的方案更靠谱。
从来没有如此想要逃离一个地方,群众的眼睛太亮了,让人尴尬的无所遁形。
我和砚台从酒吧出来,我略扬起头严肃的望着他说,“砚台,那些话我就当你没说过,我没听过,你冷静下,别那么冲动。”
夏夜的风再是清凉也还是掩不住那若有似无的燥,我突然很想大喊大叫一番发泄郁闷之气。
“小年儿,我喜欢你,那都是我的心里话,我想你和我在一起,这从来都不是冲动。”
他的声音被一阵飘渺轻风吹送到我的耳畔,很快便四散消逝,如果真的可以就此抹杀存在的痕迹就好了啊。
“砚台……”我悄悄的叹息,垂首盯着自己的鞋尖,“你说喜欢我,如果是确认的话,是从何时开始的?”
“你说呢?有时我觉得你是真的不明白,有时又觉得你只是不想明白,你到底属于哪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