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是不知道,算了,虽然她人发馊但是衣衫完整,应该没什么事,只是这么一动,屁股又疼了起来。
“常欢,你去给我找套衣服吧。”顺道支开这小子,常笑举着镜子一照,嘴有些歪了,某些场面似乎有点印象。
费力想了一会儿,她便放弃了,这酒后劲太足,她脑子不太够用。
窗外传来一阵萧瑟的琴声,谁这么早在弹琴?常笑挪着身子走到窗前,菩提树下,一袭白衣,落寞无边。
是漠北的胡风曲,常笑鼻子一酸,悲怆漫上心头,她怔怔望去,那白衣似乎有所感应,一道视线扫了过去,吓得常笑连忙将头转到一边去。
琴音一顿,登时停了。
常笑不敢再看,等常欢取来干净衣衫,草草收拾了一下,迈步出门。
那琴声突然又响了起来,却是欢快无比,不知何时,菩提树下多了一抹绯色,琉璃双颊飞红,与忘川同奏着一曲凤求凰。
晨光照在琉璃的脸上,她的皮肤更为透明,眼角微微上翘,含着一抹幸福的羞涩。
他们如此沉醉,似乎并未察觉到常笑母子。
直到一曲完毕,忘川优雅收手,端坐如常。琉璃却是红霞满面,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被常笑看到。
所以她自然没有看到常笑眼底的一抹落寞。
他们看起来就像一对神仙眷侣,瞧瞧自己这一身宿醉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就觉得心酸。
常欢听了半响儿,此时突然发表感概:“娘,要是你也会弹琴就好了!”
树下忽然有一人傲娇道:“会弹也得有人陪着弹呀!”
是团子头轻歌,常笑突然感觉自己真的好长时间都没想起这么个人了,见她怒气冲冲地看着自己,好像责怪自己搅合了这良辰美景似的。
想到昨日琉璃主仆两人瞧见自己在川居之内,现在又见到自己。轻歌怕是对自己已经产生了极度不满。若是平日,这口气她必要还了回去,但此时心情竟说不出的发恹,又带着酒后的头疼。只轻轻道:“轻歌说的对,常笑是无人来陪。”
常欢发觉常笑情绪低落,直直瞪了轻歌一眼,琉璃也自知失言,那常笑可是寡妇,但她下巴仍是仰着。
月白色的人似乎也没想到她竟这么低落,眼睛扫过来时,常笑那一脸落寞便入了眼。
“常笑!”远处突然响起君傲轩的声音,“你在这里啊!”
傲轩匆匆走来:“今日好早。我正好又铸了一把剑,想请你看看呢!”
他来显然不是为了常笑,不过见了常笑便先把这些说了,转而一拜忘川:“父亲请川哥过去一趟,大概是商谈……一些事情。”
傲轩话未说全。却是冲琉璃调皮地眨了眨眼,琉璃一下子脸更红了,只低着头不语。
这再清楚不过的意思让常笑嘴唇有些发白,猛然往后退了两步。
傲轩连忙扶着她:“常笑你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常笑闭了闭眼:“没事,昨天晚上酒喝多了,有些头疼,你不是说要看剑么。走吧。”
常欢:“娘,你还没用早饭呢!”
常笑摸了摸他脑袋:“冶炼司也有早饭,娘过去吃。”
忘川直直盯着她背影,昨夜那疑问更加放大,他正想着,常笑突然回过头来:“昨夜酒喝多了。醉得都想不起来了,必是在二弟面前出丑了,万勿见怪!”
说完,轻轻一福,跟着君傲轩远去了。
这罕有的礼节……
“常姐姐好生客气~”琉璃捂嘴而笑。
忘川收回视线。唇角勾出一个莫测的笑:“我先去见你的父亲。”
琉璃似乎方记起傲轩所言之事,羞赧再起,却是轻轻点头。
常欢歪着脑袋:“师傅,今天不用上课了么?”
他旋即发现自己简直是蠢得不行了,忘川一眼扫过来:“去把碧水剑练上五百遍!”
轻歌嘿嘿一笑,惹得常欢又瞪了两眼。
五百遍么,小爷我一个时辰就舞完了,舞完就去找我娘玩去!
红彤彤的铁精被取出来,常笑两只袖子高高卷起,举着大锤狠命敲击,冶炼司的人早已见怪不怪,但是傲轩却是不停地摇头。
从未见过常笑这般模样,不似在打铁,反而像发泄。
“常笑,你……有心事?”傲轩终于忍不住问。
“没有!”常笑用铁夹把打好的铁块放入冷水池中,那滋啦啦的声音和腾起的水雾似乎让她好受了点。
“那你怎么这样?”傲轩猛地拉住常笑的手,她是疯了,居然用手去摸这还未冷却的铁精。
手一拉开,她满手的血泡吓了傲轩一跳,分明知道这对于常笑的修为不算什么,但是这般不顾惜自己是为了什么。
深邃的眼里满是不解,傲轩依然控制着自己的语气:“常笑你把我当不当朋友,这是为什么?”
白东福取来伤药,傲轩坐在矿石堆上掰开她的手指给她的手上药。
常笑的眼泪一滴滴落在那包得像熊掌一样的手上。
傲轩抿唇,只深深望着她。
“傲轩,我要给你说个事儿……”她终于肯说了,傲轩感觉到一丝欣喜。
“常欢……没有父亲……”嗯,他知道。
“我们……谈恋爱吧!”
谈恋爱?
“就是男女在成亲之前试着……交往,会一起逛街、吃东西、约会、发呆……就是试着看看合适不合适……当然,不如不合适的话,可以分手!”
分手?
“分手就是不用成亲了,回家各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