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煦狠狠凝住我,森冷道:“景福楼何时有这等精妙的短剑卖呢?本王今日特特去寻了一遍,皆是些粗俗不堪的刀具。本王也问了掌柜的,他们说前几日并未卖出过什么短剑给女子,你还要诓骗本王到什么时候,你告诉本王,那柄剑到底是谁给你的?”
我心中一痛,他到底是不相信我的。
我冷然地回说着,“短剑是谁给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王爷相不相信妾身。”
萧煦再抑制不住,猛地一把拽住我,喝道:“相信?你让本王怎么相信你,那柄短剑明明是男子的防身利器。况且,本王不是傻子,本王看得出,那短剑的主人并非普通人。你说,短剑是不是他给你的,是他让你拿着它指着本王要杀了本王,是么?”
我眼眶一酸,痛喝道:“不过是一柄剑而已,王爷勿要借题发挥。您不就是想说妾身私藏刺客,纵了刺客逃脱了么?王爷爱怎么说便怎么说罢,妾身问心无愧。”
萧煦狠狠推开我,反身跑向床榻,一把掀起枕头,拿起那柄短剑。瞬间,他身子一震,目光落在了短剑旁边那块灰色的手帕上。
他伸出另一只手拾起帕子一看,只见灰色的帕子一角细细绣着一只黑褐色的飞燕。
萧煦扔下手里的短剑,双手摊着这块帕子,冷冷注视着我道:“这又是谁的?”
我心中“怦怦”乱跳着,半响,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萧煦眸光如剑,冷冷剜着我,蓦地,他咆哮一句,“是谁的?你说!”
我垂下眼眸,冷冷道:“是哥哥的。是他前几日来和我说侄儿百日宴时忘记在我这儿的。”
萧煦颓然地放下手,自嘲一笑道:“你倒机灵了,本王还以为你会说是紫月的呢。”
我抬眸,急道:“怎么会是紫月的呢,这分明是男子用的帕子了。妾身说的是真的,真的是哥哥忘在我这儿的。”
萧煦刚要开口,只听门外碧春喊道:“王妃,少爷来了。”
我心中暗暗叫苦,哥哥早不来晚不来,怎么偏偏这时候来了呢。
萧煦冷冷看着我,唇角扬起一抹等着看好戏的轻笑。瞬间,碧春掀帘将哥哥领了进了。
哥哥进屋与我对视一眼,再看看萧煦,遂即道:“致远见过王爷,这么晚了,还来打搅王爷,实在是抱歉得很了。”
我心中慌乱,脑中昏沉。手帕明明不是哥哥的,我要怎样才能圆过这一回呢。我急急上前拉住哥哥道:“哥哥晚间进府来是有什么急事么?”
哥哥笑道:“也没甚大不了的事,就是娘亲想你了,让我过来看看你好不好。我白日里也走不开,只得乘着这会子过来看一眼了。”说着,转身向着萧煦道:“不知王爷也在婉园,实在是叨扰了。”
萧煦淡淡一笑,“自家兄妹,不必客气。再说了,婉儿刚刚还说到兄长呢。”说着,清冷地看着我。
我心中一震,知道躲是再躲不过去了,眼下,也只全凭我素日与哥哥的默契了。
我轻含笑意,上前自萧煦手中拿过手帕,递了给哥哥道:“哥哥前几日是不是将这个忘在这儿了?”
哥哥伸手接住帕子,遂即欣喜一笑道:“哦,原来是忘在你这儿了。我还一直以为是走得急丢了呢,害我心疼了这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