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注意憨黑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一品香,更无人注意到他手里还招摇拿着那块令众人好奇的玉佩。
不过,憨黑的消失,并不影响食客们继续八掛的热情。
已经有聪明又联想力丰富的食客在自动脑补,又在众人面前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这自然引来众人新一轮热情的追问了。
“咳……我猜,刚才那位十有八九就是来自黄金眼的杀手;大家可还记得数月前京城发生的一夜官员残杀案?”
提前那件骇人听闻的凶杀案,众食客不自觉的缩了缩身子,然后又统一的点了点头。因为那件事让他们做了好几个月恶梦,他们怎么忘得了。
“我猜,能够在一夜之间残杀几位大官的,非黄金眼的杀手莫属;大家刚才也看见了,那位兄弟手里拿着的信物就是赵相家大少爷的玉佩。我想呀,那些杀害官员的杀手极有可能就是赵大少爷雇来的;大家可记得在那个时候,赵大少爷莫名其妙被人揍了一顿,差点丢掉小命的事?”
众食客听得入谜,完全当在听说书,根本想不起他们在这胡乱猜测当朝丞相的事,一个不好,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在那个自诩聪明又联想力极丰富的食客推理下,众人都统一的点了点头,他们对那件事也有耳闻,如今听人再提起来,忽然就觉得记忆犹新了。
那食客抬眼扫了扫众人,又慢悠悠道:“据说事后赵大少爷连提都没有再提那件事,为什么他不提呢?吃了那么大的亏,肯定要提还要将人捉到才是啊!”
“对啊?为什么呢?”众食客一点都没意识到被人牵着鼻子走,傻傻的从善如流接口提问。
“我猜,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赵大少爷知道那些人是谁,并且觉得心虚。”心虚,被人打了也就是白挨了。
于是,又有人问:“他为什么会心虚?”
“自然是做了对不起别人的事了。刚才那位兄弟不是说拿信物来收尾款的吗?”
众食客眼里闪过一阵迷糊,有吗?大家你眼望我眼,望见的都是不确定的茫然。
那黑大个,也许应该大概这么说过吗?
“大家想呀,他拿着赵家大少爷的玉佩作信物,还是前来收尾款的;这背后的事情当然不言而喻了。”
不言而喻?不言而喻什么了?
众食客又茫然了,他们觉得自己的脑子完全跟不上聪明人的节奏。
“咳,就是赵家大少爷拿钱收买杀手杀害那些与赵相意见不合的官员,杀手们办完事后,大概是赵大少爷嫌价钱不公道拒绝付尾款,所以才发生被人狠揍事件;事隔多月,那位操着外地口音的仁兄又再次上京讨债,一定是因为那些办事的杀手们都有去无回了。”
那食客总结性的说完,还不忘做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不得不说,那位食客很有说书天分,硬是将三分真七分假的事说得们自顾热烈的议论起来,根本没人留意刚才那位高谈阔论的仁兄一不留神就开溜了。
这个时候,更没有人想得起来,赵子默被人狠揍的事件根本发生在官员被残杀之前。
他们都觉得刚才那个人推测得很有道理,有道理的事情当然就是事实是真相了。
大厅下面的食客们热烈讨论,终于引起了在二楼雅间吃饭的那些官员们注意,于是,他们也将这个最轰动一品香的说书推理故事听了去。
待赵书仁赶到一品香的时候,憨黑早就不知所踪了;就连那位推理水平二流编故事水平一流的聪明食客也不知溜到哪了。
在场的除了满脸兴奋拿他们丞相府当谈资的食客们,再找不到一个造遥的相关人士。
赵书仁认为这事绝对是造遥,但因这事关相府声誉,还是在大庭广众下被人这般“无意”披露,他才如此着急重视。
食客们之所以关注这事,完全是因为相府贵族阶层什么的,距离他们太遥远了,他们完全将这件事当故事听了。
而这个故事,从最初的推测经过众口相传之后,已经彻头彻尾的变成了事实。
而这个绝对能够震惊朝野的事实,就像一阵大风般,很快刮遍了京城大小角落。
也就一夜的时间,上至皇帝,下至种田耕地的农民。都知道了赵相对那些与他政见不同的官员们怀恨在心,于是残忍的买凶杀人。却因为善后工作做得不好,终于从杀手嘴里将这事爆了出来。
是夜,弹劾赵书仁的奏折就像雪花一样,飞入皇宫飞到皇帝御书房的书案上。
早朝时,最先上折子弹劾赵书仁的当然是昨天在一品香吃饭的御史了;有人开了头,其他官员也纷纷出列弹劾赵书仁;总之弹劾的内容无非都是赵相居心叵测纵子买凶杀人等等,实质证据没有,旁证的内容大多都是昨天在一品香传扬开去的事。
皇帝高坐龙椅之上,居高临下面无表情看着大殿下这批官员说来说去,说了半天,大殿终于静下来了。
皇帝深深望了赵书仁一眼,就在众人以为他会就这事责问赵书仁的时候,他冷冷一笑,威严深重的扫了众人一眼,“说完了吗?众位爱卿可还有要事上奏?”
说完了,无事了,那就快滚蛋。
一早上叽叽歪歪就知道人云亦云,他们说的不嫌累,可他听得累;他们好几十张嘴,他只有两个耳朵!
众人拿不准皇帝是什么态度,不见表示对赵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