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吾晓听得一皱眉,正准备替乌攸和仙儿说句话。乌攸便淡定地接过了话:
“端着?伯母这话说得就过了,我们本来受的就是这样的教育,和阿文和阿武不一样的。再者说,害阿文和阿武这又是从何说起?我们和他们无冤无仇。害他们可有什么好处?”
说完,乌攸略抬了抬下巴,眼底流露出来的神情叫乔氏一阵火大。
你个女娃儿倒还学会了摆架子了?真当自己是个千金小姐?
在乔氏咬牙切齿胸腔起伏的时候,乌攸冲仙儿丢了个眼神:
看到没有。这就是所谓的高贵冷艳,是让人血压升高、心情不爽的有力武器。
如果把乌攸的那个眼神稍微解析一下,很容易读出来一行字:
“俩乡下小子,我们城里姑娘和他们见识些什么?”
这倒不是乌攸要搞什么地域歧视,主要是看人分事,具体问题具体分析。越是在这种时候,她们越不能显得自己姿态很低,倒不如一开始就把自己的气场和身份提上去,最好是有“我这样分分钟几百万上下的女王大人才不会跟你们这帮子庶民计较”的欠扁感觉。
乔氏成功地被乌攸的挑衅眼神激怒了。声音顿时上去了好几个八度:
“不就是因为阿文和阿武说了你们几句么?你们就和一个小孩子这样计较。简直是不知廉耻!”
乌攸眼波轻轻地一流转。说:
“不知廉耻?伯母,您弄错了,我们没必要跟两个年龄比我们小两岁多、又没读过书的小孩计较的。他们不会说话,是因为没有教养好。这不能怪他们,我和仙儿是明事理的孩子,不会歧视他们的。至于他们那些玩笑话,我和仙儿都没有当真,伯母你居然当真了?对您的孩子有点儿信心,好吗?”
乔氏气得直发抖,用手一戳同样听得目瞪口呆的楚吾晓,怒喝道:
“二弟,你就是这样教你的女儿的?你……”
乌攸沉静地打断了乔氏的话,说:
“伯母,咱们就事论事。不管我阿爹如何教养我们,至少没有把我们教养成半夜偷偷放火、还被人逮到埋起来的人,就这点儿来说,我们问心无愧,也别把我们和阿文阿武放在一起比较,搞得好像楚家只能教出这样的孩子来一样。对了,伯母,我这话说得可能有点儿重,可我的身份是阿文阿武的姐姐,可以教训他们的,而且,童言无忌呢,你可以当我是胡说八道,可千万别把我的话当了真,和一个小孩子太计较,不好。”
乔氏被自己说过的话噎得脸红脖子粗,看她呼哧呼哧地喘着气的样子,乌攸很担心她会一个脑溢血发作,“嘎”地一声抽过去。
于是,体贴的乌攸往她的火气里,又贴心地加了一把柴:
“再说了,说起不知廉耻……阿攸的理解怕不是很贴切,但阿攸觉得,这个词更适合套在素芳姨身上。她绑架了我,想把我卖给拍花子的,这点儿阿爹都没有跟您计较,您怎么还拿着根本不是我和仙儿干的事,来栽赃诬陷我们呢?”
乔氏脸上的肌肉一抽。
素芳?
绑架?
想把阿攸卖给拍花子的?
怎么可能?!
乔氏惊愕地看向楚吾晓,而楚吾晓在乌攸吐出素芳的名字后,脸色也阴沉了下来,看到了乔氏质询的视线,他淡淡地应了一句:
“阿攸不是胡说,官府已经审判了她流放之罪。大嫂,二弟多嘴问一句,你既然把素芳介绍到我的店里,那你到底知不知道素芳的为人呢?”
乔氏的腮帮子都因为这个突然得知的消息而哆嗦了起来,以至于她的脸看起来都有些不对称了。
不过在乌攸眼里,她的脸怕是被隐形的上帝之手啪啪地给扇肿的。
接下来,那些质询的话,她无论如何也问不出口了。
而胡氏,看着乔氏的眼神也全然变了。
别人不知道,她胡氏对素芳的名号也是有所耳闻的,而乔氏介绍素芳到客栈里去,打的是什么主意,胡氏稍一想想也能明了。
我特么啃我儿子,那是天经地义的,你居然也想来分一杯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