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约就这样被人弄走了,再也没有回来过。
林回今相信,就算她再怎么口若悬河,舌灿莲花地想要把责任全推在松枝头上,那两拨被自己整得已经不成人样的家伙们,也会尽职尽责地指证周约的,再者说,周约可是给那群绑架乌攸的人亲笔写过字据,这是她万万抵赖不得的。
宣布把后院的事情全权交给二夫人乌攸处理后,林回今不顾所有下人的诡异视线,搂着乌攸,径直回了她的院子。
乌攸的身子被林回今细心调理了好久,恢复得很快,下地走动绝对是没问题的,可林回今偏偏把她当珍宝一般捧着,这叫乌攸觉得……嗯……很别扭。
被他放到床上,掖上被子后,乌攸的脸莫名地有些发烧。
在察觉到自己的情绪变化后,她也觉得自己忒不争气了。
自己都孩儿他娘了,还跟刚谈恋爱的小年轻似的。
为了表示自己还是很强悍的,乌攸把被子往下扯了扯,说:
“周约的事情……”
林回今却制住了乌攸的动作,他重新把被角掖好,把手按在了乌攸的嘴唇上,轻声道:
“别说话,好好休息,她的事情,我自然会去处理。”
看林回今一本正经地做出一副霸道总裁的样子,乌攸忍不住笑了:
“她可精着呢,你不怕她再来个咸鱼翻身?”
林回今不在意地摆了摆手。说:
“咸鱼翻身也还是咸鱼。你放心好了。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她身旁的猢狲早就散得差不多了。你以为我为嘛叫松枝也跟着她去?她要是再抵赖。松枝分分钟能把她以前做过的事情都给兜出来。你觉得,要是叫白家的人知道,害死律哥儿的主谋是她,会怎么样?”
乌攸自然是心知肚明的,不过,对于林回今如此道貌岸然的样子,她还是对他进行了深刻的批判教育:
“你怎么能这么无耻呢?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早几百年就出去放消息了,白家人早就认定是周约害的律哥儿了。你这时候还问白家?他们早就想把周约拖出去抽打五百盐水小鞭子了好么?要不是还讲点儿道德,早就点着火把冲进来叫你交出周约了好么?现在,你都把周约丢井里头去了,他们还不赶快往里头扔石头。好砸死她解解气?”
闻言,林回今笑开了,在乌攸的唇上理直气壮地落下一吻:
“我老婆就是聪明。果然这样的女人才配得上我啊。”
乌攸正想鄙视他往自己脸上贴金的无耻行径,就听躺在一边的儿子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乌攸一扭头,不禁也乐开了。
这幸伙,眉眼都长开了之后,明显和自己更像,天生一副媚相,但是。他的性格,好像也和自己挺像的,而且绝对和自己是一条心。
比如说现在。听了林回今的话后,他就露出了一副嘲讽的笑容,如果细细解读一下,大致的意思就是“剥哈哈大家看我爹多蠢”。
对此,林回今表示痛心疾首,而乌攸却觉得好玩儿得很。时不时拉着儿子一起来调戏林回今。
幸伙也的确没有辜负乌攸的期望。
每当林回今来抱儿子的时候,他总是会适时地露出一副“没看见劳资饿了吗快来伺候劳资”的高傲模样。
每当林回今自恋爆棚的时候。他总是会适时地表现出“爸爸你又发神经了”的嘲讽神态。
每当林回今对乌攸献殷勤或是狗腿时,他总是会适时地流露出“爸爸你这辈子也就这样了”的神情。
如果这种事儿只是一次两次的话,林回今还能当是巧合,三次四次的话,他也能当是自己的儿子面部表情比较丰富,但是,次次如此的话,就叫林回今相当心塞了。
而且,最令他不能忍受的是,幸伙似乎只有对自己的时候,才会那么傲娇那么高冷,面对乌攸的时候,那叫一个顺从乖巧,时不时还卖个萌啊笑一笑啊,弄得乌攸都不往自己这里看了,天天逗着儿子玩儿。
林回今表示,这特么不科学,这小子脑子应该还没长全呢,居然敢挑战老爹的权威,居然还戴着有色眼镜看人。
但是,他刚刚对乌攸表达了对儿子的不满,就被乌攸一顿好捶,理由是,你脑子才没长全。
林回今没有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把乌攸吃到了嘴里,还没来得及细嚼慢咽,就又一个许跳出来和自己抢食吃,这能忍吗?
于是,他顺理成章地吃起了儿子的醋。
看着儿子吃完饭后,趴在乌攸身上,乖巧可爱的模样,林回今总忍不住心里泛酸。
乌攸有的时候看他蛮可怜的,就会把孩子交给他抱,可是,问题是,孩子只要一交到他怀里,他就挣扎着往外爬。
林回今本来就脆弱的小心肝,被自己的宝贝儿子打击得稀碎稀碎的,偏偏乌攸还在一旁有意无意地chā_tā的刀,更叫他心碎:
“他是不是嫌弃你啊?”
……被嫌弃了的林回今蹲在一边默默地画圈圈,看乌攸抱着儿子,和和美美的样子,觉得自己像是个局外人。
有次,乌攸抱着幸伙玩游戏,幸伙聪明得很,一教就会,看他玩儿得兴味盎然,乌攸无意中叨念了一句:
“果然是我亲生的,就是聪明。”
林回今在一旁怨念地叨咕了一句: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我亲生的。”
林回今的本意其实很简单,儿子不知道是不是我亲生的,都跟我不亲。
但也因为这句话,他成功地得到了乌攸的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