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在碰到驼子树前也要弯腰,有的时候不学会变通,真的什么事也干不成,一些场面、一些看不惯的事还得虚与委蛇地应付,甚至有许多事都阻止不了,还得置身其中。”曾益民说到这里,多了一些感慨,面对着楚江月这个听众,他没有任何顾忌,将这些年他的点点滴滴酸甜苦辣一股脑地倒了出来。
楚江月听得很认真,象是想把曾益民的体会领会的更深刻,她也在心里为曾益民高兴,为这么多年他的坚持而感动,她略有所思地说道:“你真的就是一个很固执的人,这么多年,你真的没变什么,认死理,认准了就轻易不变,但这种坚持最是难能可贵,我替你感到高兴。”顿了一会,她话锋一转:“小静呢,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曾益民刚准备开口,房门被轻轻地敲了两下,“江月,出来吃饭了。”门外响起沈淑仪的轻轻地呼唤声。
曾益民抬手看表:“哟,都十二点了,我该回去了。”说完站起身来。
楚江月突然对门口喊了一声:“我不吃。”转而伸手抓住了曾益民的手:“别走,再陪我坐会。”脸上的不舍让曾益民的心像是一下子飞回了十六年前每次他们分别时的情景,心中一软:“好,我跟阿姨说下,我请你出去吃。”说着便一起走出了房间,看到沈淑仪站在房门口,脸色有些局促不安的样子,曾益民说:“阿姨,江月这次回来,我想请她吃个饭,你看方便吗?”
沈淑仪有点慌乱地说:“行,你们去,你们去,早点回来就好。”
当他们走到客厅,楚风站在客厅中央,脸上依然没有一丝表情,楚江月低着头,看也不看他,曾益民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两人快要走出大门时,背后传来楚风略现苍老的声音:“曾秘书长,麻烦你照顾好她。”曾益民的脚步一顿,没有啃声,却点了点头,这才走了出去。出来后曾益民问:“你喜欢去哪?”
楚江月说:“就去昨天的地方,那里环境很好。”
“好。”曾益民驾着车很快就来到皖江亭,进来之后,他们发现整个酒店几乎爆满,大厅里人来人往,曾益民问旁边的服务员:“有没有小包间”。
服务员回答道:“不好意思,今天是星期天,没有小包间了,只有二楼有卡座。”
曾益民皱了一下眉头,问楚江月:“我们换了地方吧?”
楚江月看了一看说:“不用,那卡座有窗户,能看到湖里的景色,就卡座吧,一会人就少了。”
两人上了二楼,坐在窗户旁边,看着千佛湖的景色,迎面湖风吹来,一股清新的味道,让人也感觉不到大厅的喧闹了。
曾益民点了几道这里的拿手菜,服务员开始去准备,曾益民这时笑着说:“以前请你,你总是点些便宜的小吃,为我省钱,今天总算正式请你一回。”
听了这话,却像是勾起了楚江月的记忆:“是啊,其实那时的我们是多么快乐,哪里有今天的烦恼。”说完单手支着下巴,眼睛看着湖面,一动不动,像是一座沉思的雕塑,精致而美丽。曾益民也沉默不语了,静静地看着这个今生令自己魂牵梦饶的人坐在面前。
当服务员将菜布上桌,一条红烧鲈鱼,一盘小炒黄牛肉,一盘油淋白菜芯,一盘麻婆豆腐加一份水豆腐肉片汤,菜品简单,但颜色搭配精致,香气扑鼻。曾益民指着桌上的菜笑着说:“四菜一汤也不能算大餐,在我们而言就是工作餐,你将就一回吧“。
楚江月笑了笑:“你还记得。“
曾益民回答道:“当然,以前在学校你总是给我带吃的,有什么好吃的都是我先吃,怎么能不记得。“
楚江月没接他的话,却问道:“跟我讲讲仁静吧,她和你怎么认识的。“
曾益民说:“我们边吃边聊吧。“
一个优秀的人总是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在大学时就是这样,那时的曾益民就经常会看到些含情脉脉的目光,接一些情意绵绵的纸条,但因为他心有所属,便从不在意与理会。楚江月身边也不乏追求者,而她从进校门后就开始和曾益民出双入对,就使大多数人望而却步了。曾益民去了明阳工作以后,这种状况还是经常发生,而此时的曾益民对感情已心灰意冷,拒绝了许多热情大胆的女孩的追求。当时仁静的父亲仁正阳从阳城市调任明阳市副市长,家也就搬到了明阳,仁静那时已经马上上大三了,每到放假就到明阳她父母身边,她们一家住市政府区家属楼,曾益民住市政府单人宿舍,都在一个大院里,仁静经常在大院里碰到他,这个低调内敛又很帅气的男孩子引起她的注意,通过他人的嘴,她知道了些曾益民的事情,愈发对他有好感,一次在大院的路上,仁静正往家走,后面一个人赶了上来,脚步很快,一会儿就超过了仁静,仁静一看正是曾益民,他低着头望自己的宿舍楼而去,仁静轻轻的喊了一声:“喂”。曾益民并没有感觉是喊自己,依然向前走着,这时仁静提高了嗓音:“喂。”这时曾益民回了一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