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鸟儿振翅高飞,上面铸着二字,却模糊的看不清楚。薛之前将它收拢到袖口中,才将胳膊伸出去给大夫诊治。
众人见他面色严肃,一时也不敢答话,只静静的看着大夫上药。
“都是皮外伤,按时换药就没事了。”大夫收拾好药箱,告辞出去了。
二姨娘环顾四周,开口道:“大姐人呢,老爷受伤这么大的事情,她怎么也不来看看。”
其余的姨娘七嘴八舌附和着,却听薛之前不耐烦的道:“都闭嘴!”转而走向气喘吁吁回来的侍卫:“人呢?”
侍卫队长喘了口气,回禀道:“都是高手,训练有素,撤退合理,没追上。”
薛之前不由自主摸了摸袖口中那块冰冷的小铁片,神情凝重的点了点头。又听侍卫队长说道:“不过属下怀疑,里面有个人行迹很是可疑,像是上次刺杀您的刺客身形,属下与他交过手,应该是个女子,而且功夫,跟属下的如出一脉。”
薛之前顿时来了兴致,示意他去书房说。
二姨娘担忧的问道:“您的伤?”
薛之前没有回话,却在经过海儿身边时,饶有兴致的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海儿欣喜若狂,急忙躬身行礼,恭敬的回道:“奴婢海儿。”
薛之前点点头示意,带着侍卫队长朝书房方向而去,其他几个姨娘见没地方表现,也一哄而散了。
苗娘坐在台阶上,提起一只脚,对着还低头含笑的海儿说道:“过来扶我回屋。”
方才大声叫嚷的丫鬟急忙伸出胳膊搀扶着,苗娘瞟她一眼,慢条斯理说道:“灵儿,你放手,让她来。她正春风得意。咱们也好沾沾喜气,伤口好的快些。”
海儿听出苗娘话里的言外之意,急忙快步走过来扶起她,苗娘懒洋洋的挨在她身上,没走几步就哎呦一声跌倒了。
灵儿立刻怒喝道:“你怎么扶苗姨娘的,还不快将她扶起来。”
海儿急忙蹲下身子弯腰去扶。却见苗娘包扎的好好的脚底,又慢慢渗出血迹来。灵儿急得大哭,苗娘使劲拧一把海儿的胳膊,带着哭腔道:“老爷不过问了一下你的名字,你就如此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灵儿一听这话,立刻冲一旁的婆子道:“海儿以下犯上,故意将苗姨娘摔倒在地上,居心叵测,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
海儿一听急得话都不会说了,只跪在地上一个劲儿的磕头。求苗姨娘饶命。三十大板打下去,就算不死也残废啊。
苗姨娘这才缓和了神色,对灵儿说道:“不过是摔了一下,也没什么的。你不要如此苛责海儿。但是下人有过,也不能不罚,要是都不把我放在眼里。任意欺凌,岂不是反了天了,你说是吧。”
海儿还在不断磕头,口里说是也不对,说不是也不对,只好喃喃道:“求姨娘饶命,姨娘饶命。”
苗姨娘这才站起身来。跛着一只脚,踢了踢海儿道:“你下去领十个板子吧,今儿个可不许睡觉了。”
海儿虽然满心怨愤,却也不敢吱声,只不住的磕头。
翌日一早,海儿被叫去薛之前的书房伺候,不到一刻钟,又被赶了出来。苗娘得意的将十个手指甲用蔻丹染的嫣红,坐在院子里晾干。却在地上看到一张小纸条,狐疑的捡了起来,急忙送去薛之前的书房。
薛之前在屋里来回踱着步子,那块小铁片翻来覆去看过许多遍,却始终看不出什么门道来,见苗娘一瘸一拐的走进来,一把搂住了说道:“好心肝,怎么不在屋里歇着。”
苗娘知道昨日的苦肉计奏了效,轻轻将他推开道:“我在院子里捡着个东西,觉得很蹊跷,急忙给你送过来了。”说完将字条塞到薛之前手中,人就那么大喇喇坐在薛之前的大腿上。
薛之前展开看了一眼,就将苗娘从膝盖上推下来,急切道:“你去一边坐。”
那张字条正是当初他为了自保,交给红豆拿过去,意图通过江枫送到皇上,里面几句话他再熟悉不过。
朱雀阁!
毋庸置疑,昨晚的杀手,必定是朱雀阁的人。
只是这张字条明明他已经亲手烧掉了,为何还会在?只有一个可能,红豆那个丫头,重新抄录了一份,而这一份,流到了皇甫北楚手中。
将字条撕了个粉碎,薛之前想起那三个杀头行动时,其中有个女的,身形很是熟悉,定然是红豆无疑,她已经投靠了皇甫北楚,投靠了朱雀阁。
此事颇有些棘手。
薛之前不动声色,静静等待着时机,保留猜测。
离院,霜子给皇甫北楚揉着肩膀,小声问道:“薛大人昨晚又被人行刺了,满城都知道呢。”
皇甫北楚板起脸,面色阴郁冷峻。霜子识趣的闭上眼睛,长卿却进来,看着霜子,面带犹豫。
霜子乖巧的走出门去,轻轻将房门带上,脚下轻踏几步,让人误以为她走远了,实际上并没有离开,趴在房门上静静的听着。
长卿见她出去,才开口道:“属下去查了,刺杀薛之前的两拨人,都是武功高强的高手,只是来历不明。我们要不要派些人手去保护他?”
皇甫北楚冷哼一声道:“事情查明之前,不要轻举妄动。”
长卿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属下有一个怀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说完抬眼看皇甫北楚端着茶杯一饮而尽,急忙说道:“属下怀疑,薛之前是贼喊捉贼,演苦肉计呢。”
见皇甫北楚挑了挑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