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本来被众人说的阴魂一说所震住,极为畏惧,此时听见妇人的话,才突然想到,那人真的死了,自己的目的达到了!转目而视,四周围观的人已经散去,当下癫狂一笑。
长歌听了妇人的话,再看到这般的谢氏,只觉得心中凄楚。她本来只想过平淡安稳的生活,却不料世事多变。她本欲安宁,却偏偏命运总要一次次逼她做出选择。奈何?奈何!
天空飘飘下起了雪,纷纷扬扬,飘飘洒洒的落下。
的眼角眉梢,落在了长歌的衣服上,也飘落到了她的心中。
雪花融化,冰冰凉凉的触觉,直达她的内心之中,苦涩的味道在嘴中泛开。
直到此刻,还没有士兵前来,那妇人突然觉得事情异常,而谢氏仍然歇斯底里的发泄着自己心中的快感。
长歌孤零零的站在雪中,漫天飞舞的雪花似乎想将她埋葬一般。她的双目看向远方,眼中薄雾弥漫,不知道她看到了什么,或者,只是茫然一片。
这时青燕和小豆子带着人渐渐从远处走来。
“姐姐,姐姐!”听着小豆子的呼唤,长歌才渐渐回神,随后转身看着小豆子。
小豆子直接扑倒到长歌的怀中,嘴里颇为自豪的喊道:“姐姐,我去把白哥哥找来了,他们谁也不能欺负你!”
果然,那一袭白色的身影出现在长歌的面前,他面上没有表情。长歌不知道小豆子说了什么,他又是为什么来到这里的,或者,是都督的授意吧?其实,如果可以选择,她倒是希望来的不是白云野,即使是不相关的人也好。
与小豆子的欢乐相对比的是众人的沉寂。这般的沉寂,似乎是一块巨石,压在众人的心间,连小豆子都觉出了此时的不同,不再说话,安静的站在长歌的身侧。
长歌对青燕微微示意,本来在人群中不见他们,长歌以为她先将小豆子带去后院去休息了,不想,竟是陪着小豆子跑了这一趟,这份情,长歌记在了心上。
对青燕微微点头示意之后,长歌便将视线落到了白云野的身上,他是不是会帮她还是两说,因而长歌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见终于有人来了,那妇人继续大哭,一边哭一边控诉,而谢氏止住了笑意,只是看着他们,她在等,等长歌被戴上手铐脚镣带走。
“所有人,一起拿下。”白云野说话了,但他此时说出的话,却是出乎众人意料。
长歌轻笑,秉公执法么?她俯身,对着白云野轻轻说了一句话,随后便安静的被带走。
小豆子站在长歌的身侧,一个劲的哭闹,他怎么也想不明白,白哥哥不是来帮姐姐的么?怎么把她也带走了。长歌见此,回头笑着对小豆子说道:“姐姐很快就回来,不要担心。”
长歌清淡的话语莫名的让人安心,小豆子止住了眼泪,重重点头,他自然是会等姐姐回来的。他相信,姐姐一定会回来!
青燕拉过小豆子,将他护在身侧,避免被众人撞到。
那妇人和谢氏听到白云野的话都愣了,她们都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也会被一并带走。稍微愣神之后,妇人继续哀嚎,哭诉自己的委屈。谢氏却变得面色阴沉,老爷子果然将长歌引荐了都督,这般想着,她嘴角又突兀的露出一丝笑容,即使引荐了又如何?还不是被秉公处理?
这般想着,谢氏看向长歌的目光开始变得嘲讽。
谢氏的爹爹和哥哥都在衙门之中,因而她十分确定,自己会平安无恙,而那妇人,以她哥哥的手段,只怕是会被处理掉的命,而长歌,她只是孤女,等那妇人咬死了嘴,就说是她害死的人,那她还能如何?难道还能翻出了天不成?
牢中弥漫着难闻的异味,木头栅栏仿佛是一个笼子,将人困在其中。地面湿冷,上面的杂草也变得潮湿发霉,长歌安静的坐在上面,抬头,看向巴掌大的窗户外的天空。
天色已晚,天空黑洞洞的,仿佛是一片无底洞一般,雪花仍然在瓢,偶尔有雪花从窗外飞进,长歌用纤细的手掌接住,只见它瞬间融化在指尖,变成一点小小的水滴。
“倒是难得你这般的顺其自然,这般沉静。”
面无表情,轻轻说道:“不顺其自然,又能如何?”
白云野站在栅栏之外,把守的牢头悉悉索索的替他开门,木门被打开,牢头退下,白云野进入其中。
他再次问道:“你知道我会来?”
长歌淡淡道:“自然知道。我只是不知道,今日,你又想询问些什么?”
白云野忽的笑道:“就来询问今日的命案可好?”
“没有人命,何来命案?”长歌浅浅淡淡的回道。
白云野站在长歌的面前,对着长歌问道:“那我们就来说说你的身世。”
长歌听言,并不看他,只是微微感慨道:“可怜了这雪白的衣衫。”
白云野不置可否,只是固执的问道:“我不信你真的将自己的身世忘记了,你这般的说法对别人尚可,对我就不必用了。”
长歌看向面前的一袭雪白,心中想到的却是那一袭黑色的衣衫。
即墨野看似狂傲不羁,但是他一双蓝眸,却是如水波般的柔和安定,他给予长歌的是温暖的关怀,安静的守候。而面前之人,虽然一袭白衣,风度翩翩,却充满质疑,处处的不信任,只让长歌心中感到不适。
直到此时,长歌才知晓,原来即墨野在自己心中是这般摸样。
想到即墨野,长歌便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