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悻悻然道:“妈的,把我的牙都打掉两颗。回去只怕老婆要笑话我了。”
前面那人道:“我的鼻子嘴巴全破了,妈的,再找着他。看我不把也的皮扒了。”
然后是一串钥匙叮叮当当地响,有一扇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听那声音也就在二三道门之外,过不了几分钟,那两人就要搜到这间房中来。
好在床上这人仍是睡得死死的,我取下救生圈,正要将她的腿在床板上放平。却听她嘴里说一句:“嗯嘤,老娘想死你了。”腰身一侧。竟将那条白生生的大腿勾在了我腰上,双臂伸来勾着我脖颈,一把将我搂在了怀中。她被头滑落,胸前鼓囊囊。软乎乎,却不是个女人是什么?
我听她声音,分明便是那彩唇姑娘,心说,这下完了,难道把这个女霸王弄醒了。可是,一想又不对,她怎么对我说这样的话,还如此托大。称自己老娘?也来不及细想,只想立刻拿了救生圈脱身,便手撑床板欲从她怀里挣脱。却又听见她喃喃地说,嘤嗯,今晚就别走了,留下来陪我。竟是莺声燕语,缠绵悱恻,让我浮想联翩。一转头,她那张原本凶巴巴的俏脸便只在鼻尖之下。她那张不饶人的小嘴也与我的下颏也只在一指之间。正轻吐着带着女人味道的胃气,这胃气伙同她脸上的脂粉香一齐涌入我鼻息,一时竟让我心旌乱摇,神思迷离。我心说,原来再凶的女人内里都是无比温柔可人的。但这念头,也只是在一瞬间一闪而过,门外脚步迫近,容不得我有非份之想,我捏着她手臂,欲让她松手,却就听见吱溜一声,门被推开,又见有手电光射进来,在房中扫描。
那彩唇姑娘忽地腰里用劲,将我掀倒在靠墙的床板上,拉过被子盖在我身上,又将一条腿压在被子上,将自己的后背对着门,如此一来,恰恰当着了我的身影。
手电的光柱扫描到床上,见着一个光背姑娘,偏着白晃晃的大腿,侧卧在床上,怀里搂着一堆零乱的被子,不由地嗤嗤偷笑,嘴里不干不净地说,嘻嘻,这女的睡觉连门也不关,还张牙舞爪地裸睡,难道就不怕被人那样了么?
另一人却压低了嗓音唬道,说什么呢?狗杂毛,这可是船长的闺女,小心叫你滚蛋。
前面那人不服地道,怕什么,我就看一眼,又没有怎么地。
那门吱地发出一声轻响,合上了,门外仍传来前面那人的声音,啧啧,要说船长这闺女真长得可真俊啊,哪个男人看了不想入非非。
另一人骂咧咧地道,你个狗杂毛,当心她闺女听到了,把你那玩意儿割下来。
前面那人嘻嘻笑道,你小子别猪鼻子插大葱——装相,你心里就不想上她么?
另一人口里冷冷地嗤道,剽得像个男人,哪个敢上,要上你上吧,我怕死。
前面那人道,这娘们儿的事,别看她凶巴巴的,一旦被男人上了,就变成了猫,摇着尾巴跟着你后面,想甩都甩不掉。
另一人嘿嘿笑了两声,却没再吱声,耳听两人的脚步转到右舷的走廊上,又一间间的查房去了。
这两人一席对话,惊出我一身冷汗。原来,这姑娘竟是裸着身子睡觉的,自己误入闺榻,与她的妙体只一被之隔,也真是胆大妄为了,幸好没有被那两人发现,否则,传到外面,教人家姑娘脸面何存?
从这两人的对话中,我还得知,这彩唇姑娘竟是船长的女儿,心说,这小姑娘伶牙利齿,性格乖张,脾气暴烈,想是被船长惯坏了,像她这样的脾气嫁给男人,那男人怕是每天都要活在她淫威之下,想想那个成日里我行我素、充满奇思妙想的大唐仁杰,有了这样一个威风凛凛的女人管着,怕是要感到束手束脚,生不如死了,可是,转念这两人的性格,却又有互生互补、水火相兼之妙,也还算是登对了。一念至此,不由地摇头一笑。却就听这姑娘嘤地一声,哎呀,羞死人了,将我身上的被子哗一声扯走,裹在自己身上,嘴里不停骂道,两个混蛋,看我明天怎么收拾你们两个?转头向我道,左焰,你还窝着我床上干什么?那两个流氓早就走了。语气复归剽悍,还夹杂着冷嘲热讽,口水直喷了我一脸,又变回了她野蛮小女人的本相。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