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进宫逸涵的书房,眉眼间不自觉地一挑,不想这个时辰了洛知秋也在这里。
“宫大哥,洛大哥,是不是打扰你们叙话?要不我先回芳华苑。”
眼力价到位,能让他们兄弟俩聚在这书房内,少不了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商量;如今正值多事之秋,朱昔时的心也是格外警觉,生怕一不小心惹上什么祸事。
别怪她太小心,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朱昔时真心感到累了。
“小时,你进来,正好有些事一起琢磨琢磨。”
宫逸涵一见书房门前的朱昔时有退去之意,连忙迈着轻快的步子迎了上去,将她领入了书房内。这一小段路上,善于察言观色的宫逸涵都在细瞧着朱昔时,见她始终闷闷不乐地样子,也是忍不住关切了一句。
“有心事?”
这一问,倒是搅得朱昔时心中有些不痛不痒的。心事谈不上,不过是觉得有些过意不去罢了,瞧着这书房没什么外人,刚落座下来的朱昔时还是不加避讳地说到。
“白姑娘明天就要回天山了,白日发生的那档子事情,是不是......”
“不用。”
还未等朱昔时说尽心中的犹豫,宫逸涵就斩钉截铁地回答到,似乎并没有多大的挽留之意。
“来者是客,我以礼相待,若是要去,自然没什么好挽留的。”
“可是......”
一句“可是”吐得极为艰难,后续的话尽数卡在了喉咙间。事情已经演变到这番田地,即使有心挽留,估计白真雪也在这宫府内待不下去。
闷气难解,朱昔时微微地垂下眸子有些出神。白真雪白日里的那些话此时回味起来,朱昔时真心觉得有几分道理:甩人一巴掌又给个甜枣,你还真是够作的!
“别想太多了小时,伤神。”
取了一杯热茶,宫逸涵大手如暖炉般罩在朱昔时手边,轻声地叮咛着。
“很多事情。伤人地不是当初的决定,而是事后的摇摆不定。你无需太记挂在心里,不是每个人的心情都能照顾周全的,我们也没那个能力。”
宫逸涵的话有种暖。顿时间舒缓下朱昔时心中多时的忐忑,点点头,安心地喝下了手中那杯宫逸涵为自己奉上的香茗。
书房内的气氛瞬时间缓和了许多,两个男子神色一致地等着朱昔时将这杯安心茶饮下,倒是让朱昔时本人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宫大哥。洛大哥,你们都这样一言不发地瞧着我喝茶,感觉怪怪的。”
心慌之下不择言的一句,发现自己在人前犯了大矫情,朱昔时顿时老脸红了一圈。
洛知秋脸色间没见多少动容,而宫逸涵脸色间的暖笑倒是变醇厚了些,轻声对朱昔时说到。
“小时,我们遇到大麻烦了。”
缓而不急的话,狠狠地在朱昔时那颗兔子心上猛揪了一把。看着此时镇定自若的宫逸涵,他算得上自己平生见过最冷静的人。把所谓的“麻烦”说得极为轻描淡写。
心律在一点点加快,朱昔时跳过跟前的宫逸涵看上不远处端坐的宫逸涵,不知脑子是不是太好使了,压制不住心中的惊骇就唐突地问上。
“是不是玉娘她又遇上什么麻烦?”
此话一出,这书房内顿时间陷入了死寂,而朱昔时来回张望着眼前这两名清雅男子,从他们各异的神色间渐渐领悟到,自己刚才那一声满是猜测的话好像是问在了点子上。
还不等他们作答什么,朱昔时的小脸就变了一圈颜色。
“完颜耀曦已经知晓玉娘的事情了。”
“什么?!”
一个敢讲,一个敢惊。在宫逸涵这座稳重的大山前,朱昔时跟棵山竹般拔地而起,茶杯也是不稳地滑出了手心摔成了几大瓣。
“他......他是怎么知道玉娘的事情的?!”
朱昔时惊声询问上对面的洛知秋,脑子里也有无数的可能在盘旋着:赵真元?宫逸涵?洛知秋?她自己?......一张张人脸在在脑海中快速地翻过。朱昔时那惶惑的神色越加明显起来,根本找不到这事情蹊跷在何处。
怎么就神不知鬼不觉地传进了完颜耀曦耳朵里了?诡异地让人心惊胆颤。
“是浮屠。”
如今这个节骨眼上,一脸沉郁的洛知秋也是爽利地回答到朱昔时。意外的回答,意外的人,朱昔时那双眸中的惊色如静湖起波澜,眸光闪烁不定。
“都怪我大意。让完颜耀曦顺着浮屠这条线索察觉到玉娘的存在。”
洛知秋一句懊悔的话,对此时满心惊疑的朱昔时而言,无疑是信息量过大。洛知秋,金玉,浮屠,这三人间究竟有什么瓜葛,足以让完颜耀曦窥探出其中的辛秘所在?朱昔时平日里的机灵劲,突然在关键时刻钝了。
麻烦如潮水般漫到唇皮边,要将里面的原委向朱昔时解释清楚,那自然有些事情是包不住了。
“小时,浮屠和大哥是多年的故交。”
“你......你说什么,故交?!”
朱昔时听闻此等话后,身子又是猛然一震!原以为自己算是这件事情里彻头彻尾的知情者,可当这些过往再次细细拆分开,哪一件哪一桩都是足以恫吓人心的!
堂堂“临安才俊之首”,竟然和江湖上杀人如麻,十恶不赦的浮屠是故交!黑与白的混淆,看在洛知秋和浮屠之间,朱昔时真觉得是天大的笑话。
“此事我也是刚刚得知。大哥曾在玉檀山救过重伤的浮屠一命,基于这份恩情上,这些年来大哥和浮屠一直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