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放亮后,忠信伯府如往常一样打开了府门,好似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般。
不一会儿,两辆马车就驶了过来。门房们一见,立马惊呼,“老爷们回来了!”
很快就有人拿高凳出来,等着两辆马车停好,然后放好高凳。
帘子一掀开,周晨书和周晨宇略带疲倦的脸就出现在众人面前。
两人都是跳下车,然后伸手去扶各自车里的人。很快周仁毅和周仁明便走了下来。
众人还在惊奇三老爷在哪里的时候,又有辆眼生的马车行了过来,周仁德就从上面走了下来,形容枯槁。
周仁毅瞥了眼周仁德,脸色微沉,率先走进了府。周仁明是直接看都不看周仁德,跟在周仁毅后面走了进去。
周晨书和周晨宇紧跟着两人,也往里走。
“大哥、二哥,你们听我说……唉!”,周仁德的脸色更不好看,也趔趄着跟在最后面。
一行人来到华氏的院子,周仁毅便开口,“都回去休息吧!从今日开始,谁也不准出这个府!京里,要出大事了!”
周仁明拱拱手,“大哥放心,我自会约束房里人!”
众人才准备散去,周仁德也讪讪地开不了口时,梁氏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跑过来,嘴里大声喊着,“老爷!老爷!你可回来了!这里没法让人活了,他们居然……居然将三房通往二房的门给锁了!老爷……我没法活了!”,梁氏的头发有些凌乱,衣裳也穿得比较单薄。
在京城的早春,还是十分严寒的。梁氏见众人的表现都十分木然,也不知是冷还是心底生出的惧意,打了个寒颤。
周仁德脸色一黑,举起手来一巴掌扇在了梁氏的脸上,大力到梁氏立刻摔倒在地。
“老……老爷,您这是做什么?”,梁氏眼底全是不可置信。看着周仁德,说话的声音出奇地柔和起来。
“你再说话,就等着我的一纸休书!”,周仁德脸整个在扭曲着。双眼慢慢变得赤红。
周仁毅一改往日的和煦,脸色铁青,“竟然今日也说到了,往后二房和三房的门就封了吧!三房自行开门立户,以后和伯府再无关系!”
周仁德大步上前。拱手立在周仁毅前面,“大哥……我……”
“你无须多说!也不必解释!即日起,你们三房便自立门户了!至于家产,属于你们的,我一份都不会少!父亲去世后我们本就该分家单过的,是因为母亲不忍看我们骨肉分离,所以才要求我们一起生活。这些年,我也对你们所有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却是不能姑息了!”,周仁毅很少说这么多话。气得脸色都有些发白。
华氏院子的门突然被打开,周妈妈带着几个丫头对周仁毅行礼,“伯爷,夫人说各位已经受了一夜风霜,是非恩怨都还是回院子再说吧!”
周仁毅叹了口气,甩了甩袖子,越过周仁德,率先走了进去。
周仁明这时才看了眼周仁德,“老三,人心不足蛇吞象。我和大哥这些年对你不薄。你这次,实在是……”,说完也是甩了甩袖子,走了进去。
梁氏浑身都在发抖。眼底却有什么在闪烁。这些年,她一直仰人鼻息生活着,不知幻想了多少次自立门户。没想到,方才就在周仁毅的嘴里听到了这个好消息。
她激动地爬起来,走到周仁德身边,小声说。“老爷!分!咱们和他们分!要不以后,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周仁德眼底戾气一闪而过,扬起手 ,终究还是落了下来,“姨娘此生最误我的,就是为我寻了你这样的妇人!”
梁氏呆滞地看着周仁德,还不相信自己听到的,就看到周仁德进了去。
周仁毅没想到,柯熙媛和林月青都在华氏这里。
华氏笑着说,“昨晚我们娘三个说话,不想竟然说到了大半夜。想着你们爷们也不在家,我们娘三便亲热地一起睡了晚!这不才起身,就听到你们弄出动静来!”
周仁毅由华氏服侍坐了下来,接过热茶喝了口,顿时觉得人也舒坦了些。见周仁德进来站在那里,还是脸一沉,“夫人,将府中的银钱、收藏、地产、商铺全部拿出来结算,均等地分为三份,分家吧!”
华氏还来不及吃惊,周仁明站起来拱手对周仁毅说,“大哥,我这辈子是跟着哥哥,不会离开的!家产不必分我那份出来!母亲一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看我们兄弟和和睦睦,一辈子在一起!”
周仁毅听周仁明说起去世的母亲,心情也有些低沉,“母亲一辈子最爱的就是热闹!”,看了眼大着肚子的林月青和柯熙媛,由衷地又感叹一句,“若是能看到现在的情景,该多开心!”
“大哥!不要将我们三房分出去!我是猪油蒙了心,你别和一般见识!你忘了母亲说了,要你一辈子都照看我吗?”,周仁德也顾不得那么多,当众跪了下来。
“母亲?你居然还敢提母亲?”,周仁毅一把放下茶盏,怒火蹭蹭直上,“母亲对我们以及姐姐从来都是不分彼此,甚至从未分过嫡庶。可你呢?你看看你做的什么事!”
“老爷,到底怎么了?”,华氏不知周仁毅为何好端端地要分家,又扫了眼门口,看到面容惨白的梁氏,更加不明所以。
周仁毅闭了闭眼,又睁开,“今日子时一过,宫门便打开了,皇后娘娘拿着圣上的圣旨出来,信王被封了太子,在圣上养伤期间,奉旨监国!”
所有人的脸色都是一变,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