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还没等到她梦到结局,她就被王紫凝给推醒了。
看到自己梦里的主角突然出现在面前,窦妙净唬了一跳,竟然有点心虚。
“你怎么还在睡?”王紫凝大小姐一大清早就有点吃了火药,“你快起来帮我想想办法,你的那个湛叔父,就要把我送回去了。我不管,你答应过帮我的,要是把我送回去,我宁愿死在你这里。”说着噗通一下趴到了她床上,一动不动。
赖上她了?
窦妙净揉了揉眼睛,拿脚踢了踢她:“你先让我起来。”
“不起,除非你答应。”
“答应你什么?”
“不把我送回去。”
“好。”
没想到窦妙净这么轻易就答应了,王紫凝猛然抬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人品。
窦妙净下巴一仰,给她确定的一个点头,眼睛里划过一抹狡黠。
不想让窦湛送她回去,她可以让陈家的人来接呀,顺便恶心恶心陈大太太。但她不急,陈家的人才是火烧屁股呢。把王紫凝安慰了一通,再三承诺不会把她送回陈家,王紫凝总算安心下来。到底是大家闺秀,对这田庄嫌弃得很,吃完早饭就问窦妙净借了周云裳,在庄子里兜兜转转,美其名曰想找个好屋子住。
看来是想一直赖在这里呀!
大家用过早饭,窦湛与澹台予也要回城了。窦妙净送二人出门时,便问了出发去宁波的行程。
因玉莲泉边的事情,窦湛始终放不下,说还是在临安多待几日看看情况,若黑旗盟的人果真还逗留在此,那么他们去宁波的意义也就不大了。所以暂不提日程,倒是叮嘱窦妙净尽快把田庄整顿好了回城,她才上了半天的课呢,休想偷懒。
窦妙净忙发誓就算自己才学半天,也是很用功钻研的。师傅在与不在要一个样嘛!不过她心中另有一件事。笑着对窦湛说:“王大小姐毕竟是从陈家出来的,如今陈家是不知道人在我这里,若是有一天知道了,指不定怎么往我身上泼脏水。湛叔父予叔叔。我想与其等人听了风声找上门,不如……”
她低声对二人说了几句什么,只见二人先是眉头一攒,而后渐渐舒展开来。
澹台予冷笑:“也好,陈大太太既然敢这么对你。也是该给她点颜色瞧瞧了。”
“嘿嘿二丫头,看不出来你鬼主意还挺多的嘛!”窦湛贼笑。
窦妙净的脖子一扬,道:“我这都是跟湛叔父您学的呀!”
“胡说。”窦湛的眼睛一瞪,“我可是个很正经的人。”
窦妙净做了个鬼脸,送他们上马离去。
她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刘嬷嬷走了过来,给她披了件衣裳:“小姐,风凉。”
“刘嬷嬷你也是,要照顾好自己,我还有许多事情要刘嬷嬷提点帮助呢。”窦妙净拍了拍刘嬷嬷的手。将她披在自己肩头的衣服拢紧。问道,“王大小姐在干什么?”
刘嬷嬷道:“说是要住后面小花圃的旁边,那里原本是三小姐的屋子。”
窦妙净的目色一沉:“想住三妹妹的屋子……刘嬷嬷,你叫人把东面最大的那间屋子收拾出来,请她住那里。三妹妹的屋子,除了三妹妹,谁都别想住。”
“是。”刘嬷嬷笑了笑,应声下去了。
日头上来,金黄色的。秋日清冷,连天空中都见不到一丝云絮。瓦蓝瓦蓝的,像水般澄澈。
她知道,刘嬷嬷会有办法把王紫凝哄到东面厢房去的,所以等她回去的时候。就径自往那里走了。果然庄子里的仆妇们已经在忙忙碌碌地帮她收拾,不过私底下言辞间,颇有怨怼。
窦妙净仔细听,不过说些“她真的是帝师门陈家的表小姐吗?怎么行事做派这等无礼傲慢。……刚才还死活要霸占三小姐的屋子呢……”之类云云。
她并未出言呵斥,只是像没听到似的,就面无表情地擦肩而过了。等到了屋子里。见王紫凝拉着周云裳的手,苦口婆心地劝她:“……你是不是卖身给窦妙净了?死契还是回活契?若是活契的话,我帮你赎出来,你以后就跟着我吧?你放心,我会对你很好的。”
王紫凝现如今身边一个可信之人都没有,她以往随身的丫鬟婆子,都被陈大太太换掉了。可能是见周云裳乖巧懂事,对窦妙净言听计从,她便有了占为己有的念头。若是这么个体贴听话又聪明的丫头,能做她贴身丫鬟的话,那她至少遇到事还能有个人商量了。
可是周云裳急急忙忙就把手抽了出来了,听了这话很是气愤:“王大小姐,您是不是昨夜没有休息好?您要是累了的话,就再休息一会儿吧。”反正你也是游手好闲没事干,还不如睡大头觉。
王紫凝却不依不挠,重新抓回周云裳的手嗔道:“你这丫头,怎么这么不懂事。我跟你说,窦妙净给你多少月例银子,你要是跟了我,我就加倍给你。怎么样?”
周云裳越加气愤:“请王大小姐自重。您是读书人家出来的,难道不知道忠仆不侍二主的道理?”说着福了福身,就低着头往门口跑来。
骤然看到窦妙净站在门外,周云裳吓得脸色惨白:“小……小姐……”刚才面对王紫凝倒是没哭,这下眼泪跟决堤似的,哗啦一下就倾泻而出。
窦妙净默声地替她擦掉眼泪,道:“你先下去。”
周云裳应了声“是”就慌里慌张地跑出去了。
王紫凝坐在床边脸不红心不跳,看到窦妙净慢慢悠悠地进来,她笑脸相迎:“窦妙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