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朱登阳信以为真了吗?”魏忠贤目光炯炯,瞅着刘志选。
刘志选解释说:“朱登阳乍听甚是吃惊,便与朱福快步走过来,仔细端详我一会,立即跪拜于地,向我赔罪,然后亲解其缚,并带到叙话。在品茶中我了解到,他们办民团确实是保护祖陵为主;还得知朱利安已经过世。”
“朱利安那样硬朗的身体,怎么会死掉?实在不可思议。”魏忠贤乍听此话,感到刺耳,沉思一会,质疑问,“其中是否有诈?”
“是啊!当时我也怀疑朱利安父子使诈。可是,事实证明,是我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刘志选如实说,“当我问及朱侍郎为何没有现身时,朱登阳、朱福主仆便将在下带到朱氏祠堂,看了朱家各代人物的牌位,朱利安也在其中。如此证明,朱利安已过世半年多。唉,人生无常,真让人难以想象。”
“朱利安既然已死,那个黄毛小儿也成不了大气候。即使他办了民团,也只能看家护院,对朝廷构不成威胁。”此时此刻,魏忠贤心里悬着的石头落了地,忽而又问,“对了,根据你在朱家庄观察,整个兵丁有多少人?”
“不超过一千人。”顺天府丞刘志选如实说道,“为了怕他们死灰复燃,扩充兵力,在下返回泗州府时,才公开亮出自己的身份,说明自己的来意,并要求知府周应秋和指挥使魏良卿时刻注视朱家庄的一举一动,如有不轨迹象,立即加以控制,削弱他们的有生力量,将他们民团的兵力限制在一千人之内,多余者接受卫所整编,以此充实卫所的兵力。”
“嗯,你做得好,让地方民团永远发展不起来。即使有野心,想与朝廷对抗,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魏忠贤抬起眼,打量着刘志选,夸奖道,“刘大人办事手段高明,看起来是一件很平淡的事,却是一个很招,就像一把杀人不见血的软刀子,将对手置于死地,人家还会奴颜婢膝,感谢你出手相助。此举,让本宫大为赞赏。对了,周应秋和魏良卿在泗州表现得如何?良卿还会让周应秋亲手替他做烤猪蹄吗?”
“九千岁放心好了,周应秋和令侄不同在京时那样散漫、玩世不恭和游手好闲。现在他们有了职务,整天忙于公事,没有多少闲暇时间聚会吃喝。只是偶尔有朋友和官场中人拜访,才会磋一顿;每每这时,周应秋总会亲自下厨,为客人做烤猪蹄。”
“根据刘大人的口吻,一定品尝到周应秋所做的烤猪蹄了。”魏忠贤顺便问,“其口味如何呀?”
“那还用说,其厨艺不亚于宫廷的御厨。津津有味,香酥可口,佐料配搭得当,食后回味无穷啊!”刘志选不无夸张说,“周知府与令侄,留刘某在泗州府小歇几日,在下便告辞上路,又在淮阴府犬子刘丙仁处停留几天才回京。”
“怪不得耽搁一个多月才回京。”魏忠贤追问,“刘丙仁和贾洪柱将淮阴治理得如何呀?在他们的辖区内,是否出现叛军作祟?”
“按目前的形势看,淮阴府辖区内还比较平安,也没有叛军揭竿闹事。”顺天府丞刘志选迟疑片刻说,“只是距离淮阴东南方三百里左右的大云山下陈婴庙内,以张国纪为首的叛军,在那里招兵买马,聚草屯粮,意在图谋不轨。但大云山属于安徽省铜城县所辖。不过,从朝廷的安全着眼,刘某还是令犬子去大云山打探张太师的兵力情况。以此上报朝廷,出兵围剿。”
“提起张国纪那个老儿,气得本宫七窍生烟,恨不能将他生吞活剥了。”当刘志选提到张国纪的名字,魏忠贤气得咬牙切齿,浑身颤抖。
刘志选见魏忠贤气得五官都错了位,安慰道:“九千岁少烦勿躁,常言说得好:‘气极伤肝,肝伤则病。’您心放宽一点,当初午门斩首时,张国纪虽然被神风刮走,但他毕竟年岁已高,即使发展一点兵力,也成不了大气候。距离京城遥远,鞭长莫及,对您不会造成威胁的。”
“!威胁可大呢,他已经动摇朝廷根基了。”魏忠贤气咻咻说,稍顿片刻,又道,“不知刘大人是否知道扬州之事?”
顺天府丞刘志选摇摇头:“很惭愧,刘某行走在外,有关扬州情况,不甚了解。”
“这也难怪,一般奏折、唐报,都直接发送到京城,地方州县难以得到重要信息的。”魏忠贤一脸懊恼之色,向刘志选透露扬州失陷的消息,“你知道吗?信王朱由检在扬州已经称帝。”
“哦,朱由检怎么会到扬州的?又有谁色胆包天,敢拥叛王登基做皇帝?”顺天府丞刘志选听到魏忠贤之言,大惊失色,难以置信。
“你道谁能有此胆量?”魏忠贤说此话时,气得脸色铁青,愤然说,“能拥朱由检做皇帝的,就是在大云山陈婴庙招兵买马的张国纪老匹夫,还有现任扬州知府刘锋。他们狼狈为奸,互相勾结,使扬州守军全部阵亡,扬州失守,知府衙门成为朱由检的临时行宫。”
“这件事太突然、太让人难以置信了。”刘志选显得十分惊讶,迫不及待问,“张国纪老儿能有多少兵力,能将扬州守军全部消灭?据说扬州卫所指挥使张乾坤,会旁门左道,施起法力,就是百万大军也难以逃过劫难的。”
魏忠贤解释道:“根据大内高手去扬州明察暗访,张国纪已经发展到两万多人马,战将几十员,大多是当初东林党后代逃到江湖后,投到张国纪麾下的。现在他们已经养成贼势,乃是本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