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许显纯造假的字眼,却提醒了指挥使魏良卿,他目光在几人脸上扫过,信誓旦旦说:“人常说:‘急中生智’,魏某认为:为了救助泗州全城军民,我们可以让打造兵器的铁匠,迅速打造与尚方宝剑相似的假剑,以假充真,便可调动附近州县的地方武装,来泗州护城。”
“嗯,这是最好的方法。”知府周应秋对魏良卿的建议,持赞同意见,转过脸向许显纯作了一揖,“大人,您绘张尚方宝剑的图样,让指挥使吩咐铁匠打造就是了。”
“这……”许显纯摇摇头,一脸为难之色。
“怎么?大人有何难事?”周应秋质疑问,“难道大人没有把握绘图?”
“不,绘图只是举手之劳,拦不倒许某的。”许显纯解释说,“如果我们造假,被兵部知道后,一定会在九千岁面前弹劾许某的。一旦九千岁怪罪下来,我们在坐的都难辞其咎,弄不好连项上人头都保不住的。”
“大人,您放心绘图,留待魏某去安排。”魏良卿接过话茬,“假如兵部尚书崔呈秀敢在叔叔面前弹劾,你们将责任推卸在我一人身上。就说是我魏良卿自作主张,令铁匠打造的,并擅自作主,调动地方武装。”
“有指挥使这句话,许某高枕无忧。”许显纯想逃清白身,随即向张师爷做个手势,“师爷烦你取出文房四宝,许某好绘制尚方宝剑的图样。”
“下官遵令!”张师爷赔着笑脸,站起身,挪步来到壁橱前,从裤带上取下钥匙,开了橱门,从橱内隔层上取出笔墨纸砚,转身来到文书案前,将几样一一摆好,然后动手磨墨。过有一袋烟时间,张师爷已磨好墨,点头哈腰说,“墨已经磨好,大人请便!”
“嗯,好的!”许显纯将椅子向文书案前挪了挪,伸手拿起毛笔,蘸满墨汁,在铺好的纸张上绘图。那动作十分利落、老练,就像一名画家那样巧妙。
周应秋、魏良卿、张师爷,以及关尚卿、乔中华、姚岚平、常浩、罗凡,围在许显纯的身后,看他那灵敏的手腕转来转去,笔尖在纸上游上游下,左涂右描,看得几人赞不绝口,佩服不已。
时间不大,尚方宝剑的图样已经绘制完毕,放下笔后,许显纯拿起图纸端详一会,又向图纸上不时的吹气,直至图上的墨汁完全干了,才对魏良卿说:“指挥使,派谁将图样送到铁匠手里,让他们打造?”
没等魏良卿开口,周应秋瞅一眼罗凡:“罗侍卫,你辛苦一趟,将图样送到指挥部去,让师傅迅速打造,越快越好。”
罗凡刚伸出手来,却被指挥使魏良卿挡了回去,他伸手接过图样说:“这件事不同一搬,让我亲自去吩咐。不然,铁匠师傅是没有责任心的。万一打得走了样,调兵之事容易泡汤。”
“指挥使说得也是,万一此剑走了样,被人家看出破绽,人马调不来,将误了大事,那不是弄巧成拙吗?”许显纯将图纸交给魏良卿。
魏良卿伸手接过,站起身向罗凡扬了扬:“走吧!我们回卫所去。”
当下,两人转过文书案,迈步出离府衙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