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京师。
月夜当空,将整个乾清宫笼罩在一片皎白之中。
“来了。”
“陛下,不出您所料,果真是动了。”
“动了就好,省的麻烦,另外,你的人是否安排妥当?”
“回陛下,就等一声令下,便可倒戈相向!”
“嗯,如此甚好,记住,要把握最佳时机方妙吶!”
登州城外,耿仲明中军大营。
此刻的中军大营却是灯火通明。
“大哥,干还是不干,就等大哥一句话了!”
却说奉耿仲明令,宋国辅等人为中军,随时准备支援前军先锋耿仲裕等人,但是对于耿家兄弟,宋国辅等人却是早已心中颇为不满,耿家兄弟把持军中,且又是贪得无厌,最为重要的是为朝廷所不喜,故而却是阻了宋国辅等人的仕进之路。
更何况这些年官军与后金在辽东角力,那是形势巨变,官军步步紧逼不说,更是一举收复盖州,而盖州正是宋国辅等人的故土,若是放在以往,耿仲明要投靠后金人,他们可能不会说什么,但是现如今,形势已是不如往昔,再要他们投靠后金人,他们却是万万不乐意的。
却说此刻,面对来自石明雄的催促之言,宋国辅思忖片刻,却是点了点头。
“干!”
而就在这时,帐外忽报有人从登州城来,却是欲要相见。
“哦,快快有请!”
此间来人,宋国辅却是猜的出些许端倪。
不多时,却见一身着耿军军服的男子出现在了宋国辅等人面前。
“李先生,你可总算来了!”
一见来人,那宋国辅却是立马迎了上去。
宋国辅只是知道此人姓李,却是他搭上线的人,至于具体是哪方面的人,他宋国辅也不清楚,唯一清楚的那便是这李先生绝对是来自京中的大人物,甚至还和当今圣上有关。
“宋先生,事情紧急,我却是长话短说,上头有令,伺机而动。”
耿军后军,此时的耿军先锋已在耿仲裕等人的带领下直奔登州海港而来,与此同时坐镇后军的耿仲明部却是不得不调出一支几百人的队伍,带上军中仅有的五门火炮(耿仲明自东江所携五门红衣大炮),前去登州城外以作佯攻,好配合耿仲裕前锋行事。
“耿兄,你将宋国辅等人安排在中军,怕却是。”
此间,对于耿仲明的决策,孔文德心中却是有些不解。
“哈哈!无妨,都是弟兄,不过若真是他们敢擅动,嘿嘿。”
那一刻,孔友德只觉心中忽然升起丝丝寒意。
另一边,却说此时的耿军前锋,在耿仲裕、耿茂继的率领下,三千兵马已然绕开登州军在登州城外与登州港之间的岗哨,到达登州港外五里处。
此时此刻,登州港外的铁网、鹿角已然清晰可见,最让耿仲裕奇怪的还是那铁丝网之后一个个拱出地面的堡垒,却是大大小小,十数不等。
“难道这就是明军谓之‘碉堡’的东西!”
却说东江以及辽东拉铁网、修碉堡的时候,耿仲明已然率军渡海,来到登州,而登州核心防御耿仲明的部下却是不可能接触的到的,故而关于这帝国新式防御的‘碉堡’战术,耿仲裕也只能是听人传闻,一直未曾谋面。
就在耿仲裕还在感概‘碉堡阵’之时,手下却是有军士来报。
“大人,我斥候来报,说是前方一处林地,里面尽是布满了一些小旗,斥候不敢妄自行动,还请大人明示!”
“哦。”
闻听此言,那耿仲裕却是眉头微蹙。
“绕过此间,可是还有他路可寻?”
毕竟是跟在耿仲明身旁征战数十年,帝国新军战术虽说他不是很熟悉,但是面前突然出现的旗阵却是让他心中有些摸不到底,何况这一路而来,虽说是小心翼翼,但似乎对于登州港的防守却是薄弱了些。
事出反常必有问题,这是耿仲裕这些年自个总结出来的道理。
“回禀大人,此去却是还有一条小道,不过绕过去怕是要多走一个时辰的路。”
“什么?!一个时辰!怕到时一切都玩完了,我说耿仲裕,你到底有没有胆气,要是不行,小爷带人先上!”
此刻闻听绕过此间,却是要多走上一个时辰的路,耿茂继却是忍不住了,虽说临行之前,自家父亲反复交代,一切那都得要听自家叔叔的决断,可是要多走上一个小时,却是他耿茂继无法接受的。
战场之上,战机稍纵即逝!何况乎,那是足足一个时辰,只怕到时焦琏率军到来,他们将会是死无葬身之地!
“哼,小侄,你!”
对于耿茂继的当众咆哮,耿仲裕却也是无名之火陡然而起,只不过此间却不是闹矛盾的时候,何况要真是多走上一个时辰,却也是他无法接受的!
“即使如此,要走你先带上你的人上,不怪叔父没有提醒你,到时着了道,或是丢了小命,黄泉路上别怪你叔父!”
“哼!”
闻听耿仲裕所言,耿茂继却是一声冷哼,随即带着自己的麾下人马离开,直奔前方山林而来。
“该死!这小子要真是死了,大哥那还真是不好交代。”
本是一句激将话,想要耿茂继这小子知难而退,可是哪想这倔脾气的小子还真是二话不说,就带人上去了,一时间耿仲裕却是有些恼怒不已。
耿仲裕此话刚一出口,身旁却是有一谋士模样之人一脸嬉笑道。
“大人何故生气,少将军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