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莽古尔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刹那,豪格很是显然有些倍感惊讶,对于自己这个五叔,豪格虽是不多曾有交集,但是对于自己父汗秘密羁押莽古尔泰,豪格却是有所耳闻。(..)
密谋汗位,有不臣之心!
这便是皇太极所传递给豪格的关于莽古尔泰的印象。
但是豪格并非一介庸人,绝非唯命是从之辈,哪怕是他的父汗,若是不然,此间豪格断也不可能出现这盛京城外,怕是早已率兵南下,直捣义州!
故而在短暂的惊愕之后,豪格却是微微笑道。
“五叔此间出现此处,怕是有些不合时宜吧!难不曾五叔就不担心侄儿绑了您去献给父汗?”
对于豪格所言,莽古尔泰依旧面不改色,却是道。
“豪格贤侄,若是你五叔我乃是贪生怕死之徒,豪格贤侄还认为我能出现在你这中军大帐?”
“哦,那五叔的意思是”
说到此间,豪格却是故意拉长了声调。
“无甚,只不过豪格侄儿啊,在你五叔看来,贤侄你可谓是天之骄子,天上的太阳,只不过啊,可惜,可惜啊!”
豪格本就是性格直爽之辈,此前与莽古尔泰一番言语,却多是有故作老道的嫌疑,可是真正面对那些个政治老手,他就明显有些败下阵来。
故而此间对于莽古尔泰的欲擒故纵,他豪格却是已然完全被莽古尔泰给直接绕了进去。
“有何可惜?本贝勒身居高位,手握重兵,又岂是你这一阶下之囚所能随意评头论足的!”
说道此间,话语之间,豪格明显带有些怒气。
而一旦动怒,则是注定此间灵台方寸已然有些松乱,而不能紧守自己灵台方寸,那后果只能一个,跟着别人的思路来。
很是显然,如今的豪格正是这般。
“哈哈!差矣,贤侄所言差矣!贤侄虽是大权在握,可是这大权却不是你豪格所拥有的,那是皇太极,你的父汗给你的,尽管贤侄你此间看似风光,可是试问谁能料到这风云际会,你五叔我想告诉你的是,这世上,除非是真正自己拥有的,不然一切都是虚妄贤侄这般理直气壮,还是说这汗位已然板上钉钉否?”
“这”
这一刻,豪格竟是有些语塞起来,片刻之后,却才缓缓道。
“五叔此来,当不会就为替侄儿做个证人,指责多尔衮城中多行残暴之事吧!”
“当然不是仅为此事而来,这以后若是贤侄信的过,我莽古尔泰定当鼎力助贝勒爷登上大汗之位!”
“那条件是。”
“洗脱罪名,还一个自由之身,图一个逍遥自在!”
“就这些?”
此前豪格眼中心中一直是充满了疑惑与不解,既然莽古尔泰逃出升天,又为何会无缘无故出现自己面前,并要鼎力帮助自己。
而此刻,他豪格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出生的正统,仅此而已,至少豪格是这么认为的。
“好,成交!”
通往盛京的官道之上,当闻听济尔哈朗身殒的消息之后,皇太极却是久久失声不言,仿佛是失了灵魂一般,整个身子直接塌在楠木塌上。
济尔哈朗乃是他皇太极的左膀右臂,这些年四处征伐,对他皇太极可谓是忠心耿耿,如今济尔哈朗的突然逝去,自然而然对于皇太极的打击是为沉重的。
几日之内,盛京易手,将帅命陨,一系列的灾厄传来,对于早已不惑之年的皇太极而言无疑是一次又一次的沉重打击。
何况这些年四处征伐,总有创伤,且为后金内部纠纷劳心劳力,又因崇祯二年败于北京城下的积郁,皇太极的身子早已是不如往昔。
“噗!”
此刻,济尔哈朗的死无疑是一剂催化剂,陡然间,却见皇太极一口逆血喷出,随着嘴中充满无比怨恨的一句。
“长生天吶!”
尚未说完,却是随即晕倒在了车中。
“大汗!大汗!快,传御医!”
车中陡然传出来一阵响声,车外的侍卫却是听的真切,当侍卫们涌入车内之时,却是发现吐了一地鲜血的皇太极此刻正瘫倒在塌上,唤之没了半点声响,这才急呼御医前来。
“咳咳!”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皇太极悠悠醒来,伴随而来的却是一口逆血喷出。
“大汗!”
见此一旁的侍卫却是明显有些紧张,更有甚者,却是死盯着一旁的御医,眼色之中流露出一丝的怒火。
“无妨,无妨!喷出这口逆血,大汗只需稍微调养,便是几无大碍。”
直到闻听御医这番话,众人这才舒缓下来。
“对了,这几日大汗养病切不可再生肝火,若是不然怕是怕是。”
“好了,好了,你先下去吧!大汗若是再有恙,再传呼与你!”
还没等御医说完,一旁的一等侍卫马佳·朔尔岱却是一阵吆喝,直接将御医给轰出了帐外。
“大汗还请节哀顺变!”
济尔哈朗的死,已然在军中传遍,尽管得知此事之后,范文程等人一再努力试图阻止这一消息的传播,但是始终是功亏一篑。
而济尔哈朗的死讯传来,同样是给行进中的正黄旗带来了稍许的悲观情绪。
“范先生,朕没那么脆弱,这偌大的大金乃是我满人先祖好不容易拼出来的一块基业,朕不能让它就这么毁了朕的手上!”
“传令下去,大军继续向盛京城开拔!”
“可是,大汗,刚刚”
范文程本还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