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都应该谢谢你。”李君苒将一枚平安结递给了凤瑾铭,轻声道,“君苒不怎么喜欢欠人人情,这枚平安结你且收下。它可以……”
凤瑾铭低着头,正好与李君苒四目相对,清澈的双眸里,清晰地倒映出他的身影。
“你还欠我一葫酒。”
“……”谁欠你酒来着?李君苒见凤瑾铭没有收下递给他的那平安结的意思,也懒得在跟凤瑾铭多啰嗦。本想转身就离去,谁曾想,凤瑾铭一弯身,长臂一伸,直接将圆滚滚的李君苒给捞到了马上头。
果然轻的很!
凤瑾铭乘着在场所有人都不曾回过神来,双腿一夹马肚,座下的那匹千里良驹如闪电般撒腿奔跑了起来。
“喂!”
“凤瑾铭!”
“什么?”李君苒愣了一下,意思到某妖孽这是在告诉她他的名字时,便怒道,“你干脆叫‘疯子’算了。”
“也行。只要你愿意。”凤瑾铭附在李君苒的耳边,轻笑。
李君苒连忙将身子往后倾,只可惜她现在整个人都被圈在怀里,再加上又是在马上,空间着实有限的很。
“喂喂喂,男女有别。你给我靠远点儿。”
“恩?”凤瑾铭挑了下眉头,此时此刻美人(?)在怀的他心情显得很是不错,尤其见到那张胖乎乎满脸红痘的包子脸气鼓鼓时。这快乐果然得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效果尤其不错。
骏马在官道上疾驰了大约大半个时辰,便来到了一处三岔路口。沿着官道继续往南前行几日便是省府,若拐道朝东则通向越镇。三岔口附近有一小楼亭,名曰“清风亭”,很是古朴。上回坐着程府马车经过此处时,张嬷嬷曾帮李君苒解惑过。
清风亭是为了纪念前朝一位余姓阁老所搭建的八角凉亭,方便过路的百姓遮阳避雨休憩所用。据说这位余阁老公正廉洁,是位为民做主难得的好官,可惜好人(官)在君王昏庸的年代都比较短命。
李君苒留意到清风亭正对东南面的两根亭柱上刻着一副对联“清风两袖朝天去。免得闾阎话短长”,脑海里有一个念头一闪而过。这句诗,隐隐的好像曾经背诵过,难道那位余阁老就是曾经写下“要留清白在人间”的那位?可是这朝代明显又不是同一个……
李君苒突然发现她那点智商似乎有点不够用了。好在李君苒并没有纠结太久。至于花银子找自家肥耗子解惑就更没有了。因为纯属浪费白花花的银子。
在一旁的凤瑾铭观察了李君苒好一会儿才慢悠悠地开口道:“丫头。”
“干嘛?”
“你真是药王谷的人?”
“你带我来这里就为了问这个?”李君苒见凤瑾铭只是表情淡然地看向她,便反问道,“如果我跟你说,药王谷什么的跟我没多大关系,你信不?”
“当今陛下身体尚可……”凤瑾铭过了许久。才轻声说道。话虽说并未说完,但意思聪明如李君苒,已经听懂了。景顺帝现在身体不错,可好歹都是知天命的年纪了。谁也保不齐哪天就被无意间刮起的一阵小清风给吹病了。这皇帝一病不要紧,保不齐都抗不过去啦。真若到了那时候,不管是宫里太医院的诸位御医太医们,只怕民间稍稍有点名气的游方郎中赤脚大夫都得搂一块。当然,蒙古大夫这样的兽医是安全的。问题小丫头啊,你现在可是打着药王谷传人的名号啊。药王谷是什么地方?传说中连死人都能救活,还拥有长生不老药的圣地啊。
虽说前朝那谁谁谁(某末代昏君)听信了谗言。坚信药王谷里有那长生不老药,然后派兵攻打,将药王谷给一锅端了。可这药王谷的名头到底在民间流传了下来。
“问题我从未说过自己是药王谷的人呐。”李君苒郁闷了,“我那点医术都是跟徐大夫学的。而且他都没怎么教,就丢了那么一大摞的医书,让我还有两个师姐统统背熟了。”
“徐大夫?年前刚从宫里告老还乡,之前伺候慈宁宫的那个?”
“是啊。”
“徐大夫人呢?”
“去采药了,说是过完年就回来。”李君苒将自己便宜师父徐大夫的行踪告诉了凤瑾铭。
凤瑾铭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凤瑾铭并不觉着这寒冬腊月里,徐大夫能在大雪封山的环境下。采集到那些药材。
“这事我来处理。不过以后不准再说自己是药王谷的人。”
“拜托,我都没有……”李君苒见凤瑾铭那张俊朗的脸阴沉了下来,带着明显的不悦,便立马改口道。“好啦好啦,我保证。不管怎么说,都要谢谢你。”
“拿来?”凤瑾铭不客气地朝着李君苒伸了下手。
“什么?”李君苒愣了一下,随后将之前已经收起来的那枚平安结重新放到了凤瑾铭的手心。可惜,凤瑾铭比起平安结,似乎更想要另外的东西。比如之前在小巷里。那葫芦被抢回去的佳酿。
凤瑾铭见李君苒没开窍,只好再稍稍暗示了一番:“之前下人用那套陶罐重新蒸了一下酒,确实比之前烈了一些。”
“啊……”李君苒愣了一下,灵光一闪隐隐想到了什么。
啥意思,之前拜托小叔李正远找人烧制出来的那套勉强凑合用的蒸馏装备,还是让眼前这妖孽给替换过了?不是吧,这天启朝的工业水平不至于这么低吧。
李君苒有些无语,不过她心里也清楚,天启朝这边烧制瓷器的水平其实并不低。之所以那套蒸馏装备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