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齐溪军的冲锋被暗影魔咒打乱的情况下,上官秀这才带着一干影旗人员快速后撤。很快他们追上先撤退的己方兄弟,而后又一路向西跑,与段其岳等人汇合一处。
身后有数万齐溪军的追杀,众人不敢停歇,马不停蹄的赶往齐溪族的住地。好在古誊有留下向导,熟悉齐溪人领地内的一草一木,即便在黑夜当中赶路也不至于迷失方向。
当他们一路急行,赶到齐溪人的住地时,已是翌日的下午。
齐溪族属沙赫地区的大族,族人有十万之众,他们住地的面积自然也不小,其中大大小小的建筑数不胜数。但此时,这里只能用人间地狱来形容。
有些建筑正燃起熊熊的烈火,有些建筑则早已被烧得只剩下残垣断壁,向地上看,随处可见尸体,大多都是残缺不全,还有些被烧成黑黢黢的焦炭,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烧焦和鲜血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以魏虎、李柱、张文广为首的两千风军人数几乎没怎么减少,带伤的军卒数量也不多,但人们大多都是无精打采的,坐在齐溪人住地外围的树林当中,有的人用头盔遮住脸睡觉,有的人坐在地上,目光直直的发着呆。
远远地看到上官秀等人赶了过来,魏虎、李柱、张文广三人异口同声地惊叫道:“大人来了!”
听闻他们的话,树林中或坐或躺的风军们齐齐站起身形,紧接着,众人齐刷刷地向树林外跑去。
时间不长,上官秀一行人来到众人近前。仔细打量他们,上官秀等人都够狼狈的,大多军兵都是满身的血迹,人们脸上、身上沾满了尘土,一个个就好像是刚从土堆里爬出来的。
“秀哥……”
魏虎上前刚要说话,上官秀向他摆摆手,说道:“齐溪军的主力即刻就到,让兄弟们收拾收拾,准备撤退!”说着话,他环视众人一眼,只看到己方的兄弟,没有看到古誊等巴族人,他问道:“古誊他们人呢?”
众人互相看了看,不由自主地纷纷摇头,张文广面露苦笑,抬手一指身后的齐溪族住地,说道:“古誊和巴族人都在那里。”
上官秀没有在多问,分开众人,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进入到齐溪人的住地中,几乎都没有落脚的地方,地面上除了尸体就是血泥,走在其中,感觉脚底都是粘糊糊的。
看着满地的尸体,随处可见的残肢断臂,即便对番族没什么感情的上官秀等人也在暗暗皱眉,难怪魏虎他们宁愿在外面休息也不进来,这里已经不是人呆的地方了。
往前走出没几步,旁边传出一阵阵的哄笑声,上官秀扭头一瞧,只见一大群穿着风军盔甲的巴族人正在凌辱几个齐溪族的小姑娘,女人凄厉的惨叫声和男人们忘乎所以的大笑声形成鲜明的对比。
就在不远处,还有几名手持长枪的巴族人正把齐溪族的婴儿当沙包用,他们用长枪把婴儿一次次地挑飞到空中,又任其一次次地摔落在地上,之间还嘻嘻哈哈地不时用沙赫语说笑。在他们的旁边,生得一堆篝火,几名巴族人围坐在四周,他们把齐溪人的尸体当成凳子来用,坐在上面,烤食着鸡鸭,甚至还有人烤食着人的残肢与内脏,一个个咧着血红的大嘴,满脸狰狞,其状如同厉鬼一般。
在风国,贞郡人是公认的最野蛮的一个族群,但他们的野蛮程度和沙赫的番族比起来,他们也只能自愧弗如了。
当一名巴族青年拖着一具赤裸裸的齐溪族女孩尸体要从自己身边走过去的时候,上官秀一伸胳膊,把他拦住,用沙赫语问道:“古誊呢?”
那名巴族青年愣了愣,回手向里面一指,说道:“古誊大人就在里面!”
上官秀点点头,又瞥了一眼被拖在地上的尸体,脸上露出厌恶之色,快步从巴族青年身旁走了过去。
走到齐溪人住地的中央,这里有一座类似于广场的空地,看其布置,应该是齐溪人用来祭祀的地方。
但是现在,这里已然堆满了大大小小的尸体,尤其是在中央的台子上,尸体已堆叠起两米多高,古誊就坐在尸堆之上,在他手中,还托着一颗血迹斑斑的断头。
上官秀走上前去,抬头望了望坐在尸堆上的古誊,扬声道:“古誊兄。”
古誊嘴角扬起,笑了,兴奋地说道:“原来是上官大人赶过来了。”
看他没有要下来的意思,上官秀身形一晃,纵身跳上尸堆,在古誊的身边站定。古誊痴迷地端详着手中的断头,幽幽说道:“上官大人,你知道吗,她是齐溪族里最美丽的女人。”
上官秀垂下眼帘,看向他手中的那颗断头,一言未发。古誊耸耸肩,说道:“只可惜,她是齐溪人,而非我巴族人。”说着话,他把手中的断头向旁一丢,挺身站起,问道:“上官大人那边的战事如何?”
“齐溪人已全部离开赫连山,正往住地这边赶过来,也许在一个时辰之内他们就能赶到。”上官秀面无表情地说道。古誊眨了眨眼睛,问道:“那么上官大人的大军要多久能到?”
“两到三个时辰。”
古誊想了想,摇头说道:“以我们现在的这点兵力,抵挡不住齐溪军的主力,也坚持不了一两个时辰那么久。”
如果你没有杀光齐溪人的全部老人和妇孺,而是留下他们做人质,就算齐溪军的主力到了,他们也不敢贸然发动进攻,可现在这种情况,等于是逼着齐溪人与己方拼死一战,以己方不到一万人的兵力,的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