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他话音的落下,门总算是被他敲碎了一个口子。
他侧着身子对着门使劲一撞,门上的玻璃全都掉了下来,扎进了他的手上脖子上,他却像是毫无感觉一般只管往单小囡倒下的地方跑去。
血,满地都是血。
他全身都在颤抖,这一刻,竟然是根本就不敢触碰她的身体纺。
他怕,怕指尖所到之处,是她冰凉的肌肤。
“咳咳!”、
单小囡突然虚弱地咳嗽了两声,简斯年这才敢蹲下身来,将她抱在了怀中。
她的呼吸那么微弱,头发上不断有血流下来,将她原本惨白的脸色,染得通红。
因为疼痛,即使是在昏迷中,她的眉头,也一直紧皱着。
他抱起她,觉得她的重量那么轻,像是尘埃一般捧在手心,却让他的心无比沉重。
开车到医院的那段时间,是他觉得人生中最漫长的。
昏迷之中的她似乎是很不安,拳头紧紧地拽着,嘴里,似乎是在轻声呢喃着什么。
他将头往她那里凑了凑,却只听见她轻声地说着:“简斯年,我恨你,恨你。”
恨他吗?
或许,她真的该恨他吧?
如果不是遇见了他,如果不是陷入了她无尽的阴谋之中,或许现在,她还依旧是哪个莽撞快乐的女孩。而自己的介入,却打碎了她所有的美梦。
他要的,不就是她像此刻这般遍体鳞伤吗?可是为何她半死不活的模样,却让他觉得如此难受?
“单小囡,我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
他看不清自己的心,更看不清自己对于他,究竟是怎样的一番感情。只是心里那密密麻麻传来的疼痛,让他一颗心揪得很疼。
终于,车开到了医院,他以踩下刹车便抱着她直奔进医院。
来医院的路上,他已经给景云琛打了电话,一下车,便有一大波医疗团队站在门口等着,见到他抱着单小囡进来,便齐齐地迎了上来。、
从门口到手术室,他寸步不离。
因为他特殊得身份,一声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是让他穿好手术服站在一旁看着。
一番检查之后,主治医师转过头来面色凝重地看着他:“她怎么会吃这么多止痛药?止痛药是能随便吃的吗?你不知道它有毒性,长期服用会造成药物依赖,对肾脏造成损害的吗?现在她的肾,已经开始有病变的趋势了。”
上次简斯年带着单小囡来的时候,可以看出他对她呵护有加,因此对于这位简太太,他们可是丝毫不敢怠慢。
只是不知道这四少是怎么对待单小囡的,刚刚小产完,居然还敢让她吃那么多的止痛药。要是在这么吃下去,她很有肯呢个会肾衰竭至死的。
“止痛药?她吃的是止痛药?”
这下,简斯年才知道她拼了命也要吃下的,究竟是什么东西。她痛吗?已经是痛到要吃这么多止痛药来缓解疼痛了吗?
“废话!”
医生有些懊恼地对着简斯年说完,便将他晾在了一边,开始诊治着单小囡脑部的伤口。
简斯年站在那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将自己伤到了这步田地,吃这么多药,还有自残的倾向。他突然是想起了之前曼姿的抑郁症的时候,也是这般不爱惜自己。
今天,她流下的那些血,每一滴,都让他心碎。这种感觉,即使当初面对着曼姿时也不曾有过。
记得曾经景云琛和他说过,喜欢一个人,会开心快乐。但是爱一个人,心事会痛的。
这一刻,他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眼前这个昏迷不醒的女人,早就在不知不觉间,成了他掌心的朱砂痣。可怜他居然后知后觉,这般伤她虐她。
“小囡,你一定不能有事。”
等你醒来,我一定会好好对你,过往的那些伤痛,我都会用时间去弥补。只要你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会让你幸福的。
他在心里默默地说着,眼睛却是一动不动地看着医生为单小囡手术包扎。
手术进行了一个小时,这一个小时,他的神经都是紧绷的,生怕她出了什么差错。“
“她怎么样了?”
直到手术完了,看见她的脸色有了好转,他才有勇气问医生。
“没事,只是些皮外伤,没有伤及脑组织。只是身体比较虚弱,需要好好养养。”
简斯年终于是松了一口气,医生更是如同干了一场硬仗一样,全身都虚脱了。
“四少,药那些事我让人送过来,还是?”
医生没有说完,简斯年已经是接过了话:“让我来吧。”
现在,照顾她的每一项工作,他都想亲力亲为。
跟着医生走出急诊室,刚一打开门,迎面就飞来了一记重拳。
他躲闪不及,硬生生接下了这沉重的一击,右边脸几乎都麻木了。
他凝神一看,只见凌薇怒气冲冲地站在门口,光是眼神,就足够把她给凌迟处死了。
“简斯年你这个王八蛋,既然离婚了你就离她远远的啊,你还这般纠缠她伤害她是几个意思!”
虽然凌薇已经是回了豪覃工作,作为下属,她不应该打简斯年。可是作为单小囡的朋友,她实在是气不过。
就算是被炒鱿鱼,这口恶气,她也要帮小囡给出了。
简斯年没有还手,他只是轻轻揉了揉脸,便严肃地对着凌薇说道:“凌薇,相信我。我一定会好好对小囡的。以前,或许是我做的不够好,可是现在,我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