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与看了看安萝,“我们出去说。”
去到外面。
“那是在城外乱葬岗上,当时那里有几具新鲜尸体。我去看,发现也是类似细针穿透心脏而死。”阎王歪了歪丑陋至极的黑瘦脑袋,就事论事。“那几个人是皇宫派到冥王所住之处去打探的。”
银枭脑门冷汗直冒,“老黑,你是说,杀人的凶手是冥王府里的人?”
阎王直板道,“我是这样想的。”
容与皱眉,不知何时手心也冒了汗。
“这事暂时莫告诉安萝。免得她冲动,去送死。”
如果是冥王出的手,为何针对一个没什么特殊背景,只是来京都游玩的普通男子?
安萝比容与想象的更坚毅,过了一会儿开门出来。眼睛还肿着,已经不哭了。
“楼姐姐,我想过了。明天一早,我就带哥哥回家去。”
“你不报官?”容与诧异。
安萝苦笑,“这般厉害的杀人手法,凡是这种高手犯案的,在我们大景,官府往往十年八年查不清楚。而我哥哥不能等,我带他回家,去和爹娘一起过端午……”
容与不知怎么说,如果真是冥王。
别说这小丫头,就是她锦衣侯,暂时也莫可奈何。
只是抱了抱她,“我让阎王留下来帮你,护送你们回家去。”
“多谢楼姐姐。”
留下阎王,容与带着银枭回侯府。
整个一路,直到回到侯府,容与都觉得手心脊背都有些发寒。
她怎么想,都应该是冲着自己来的。
安素不过对方给自己的一个警告,至于目的,原因,她想破脑袋也不明白。
如果说因为当初她带人进了冥王那诡异的落脚府邸,要死的人至少也该是去过的人,不是无辜的安素。
“侯爷,您回来了。”外院管事宋嬷嬷正等着。
这么晚了,以宋嬷嬷的能干稳重,一定是有事。
容与点了点头,“什么事?”
宋嬷嬷看了看她,“刚刚接到消息,府中遣散的男宠们。有两个暴死了。”
对那些男宠容与并没有太多感觉,但宋嬷嬷既然刻意来禀报,一定认为有些异样。她不动声色听她继续说。
“那两个暴死的人,将将好是前不久半夜爬侯爷床的那两位。”
容与心下一凛,她还记得其中一个叫洛川,是个有些柔媚的男子。
脑中有什么电光火石闪过。
说不清道不明的,容与头皮一阵发麻。
“本候知道了,你先下去休息罢。”
宋嬷嬷退下后,容与挥了挥手,也让银枭下去休息。
走在侯府中,夜风并未吹散她额上薄薄的细汗。
不知怎的,容与想起刚醒来时,做的那个梦。
如果,如果梦中的人就是九嶷,如果九嶷没死……
脑中再一次闪过安素那冰冷的死不瞑目的尸体。
四周树叶枝桠被夜风吹得霍霍作响。
连月亮都暗淡诡谲了不少,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
那诡谲的月光透过树荫,在石板路上投下一道道分外阴森的暗影。
看上去,实在可怕至极。
锦衣侯府,又变成了容与最开始错觉认知的那种感觉。
一座鬼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