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如祯知道自己再推脱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又同对方客套了两句,这才无可奈何的将玉佩收下。
秦慕言见她接过玉佩,俊美的脸上这才闪过一抹心慰的笑意。
其实他今天来,送玉佩是假,想跟这位季三公子多亲近却是真。本着爱屋及乌的道理,秦慕言对着眼前这张酷似心爱女人的面孔,实在是没办法再保持从前的冷傲与淡定。
永远都忘不了,当年在平阳城,无意中得知季如祯殒落平阳河的消息时,他有多么的震惊和绝望。
虽说对方一直没有回应过他的感情,可在潜意识里,他却将那个灵动秀美的姑娘视为今生唯一追逐的目标峻。
万没想到,有朝一日,那个还没到双十年华的姑娘,竟然会以那样的方式,彻底从他的世界中抽离。
阔别数年,再次见到和记忆中那张面孔相似的容颜,饶是他早已被世间的种种残忍练就得泰山崩顶而面不改色,还是因为这张面孔的出现,而失了往日的冷静鲫。
此时的秦慕言,就像一个在沙漠中饥渴多时的旅者,好不容易寻到一处清澈的水源,他没办法控制自己内心深处叫嚣的***,贪婪而又急切的想要从这个人的身上,寻找回往夕的记忆。
可惜,早已看穿他内心渴望的季如祯,并没有给他太多探寻的机会。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秦慕言之于她,都只是一个陌生人,只是这个陌生人跟其它陌生人相比,让她心中多了几分愧疚与情义,除此之外,所有的事实都不会因为他的出现而改变。
所以不管秦慕言对她表现得多么热切,她的态度都只有一个,那就是敬而远之,绝不招惹。
似乎从她疏离而又略显冷漠的态度中看出了她对自己的距离感,秦慕言心底一痛,也知道自己今日此举,确实有些急功近利了。
他或许可以在季如祯面前将自己满腔的情意表现得淋漓尽致,却不能在对方孪生哥哥面前做出如此失态的举动。
猛然醒悟过来的秦慕言很快理清脑海中纷乱的思绪,这才寻了个由头,谎称自己府中还有事务需要处理,道了声再会,起身告辞。
“主子,那秦公子该不会是对您……”
见秦慕言的身影越行越远,一直隐忍着没开口的琼华,不由得问出心底的疑问。
稳坐在梨花木大椅内轻啜着茶水的季如祯不动声色地看了琼华一眼,对方顿时噤言,冲她做了一个将嘴巴拉紧的动作。
季如祯眼含薄嗔地看了琼华一眼,回过神暗暗思忖,这秦慕言虽然娶了越安侯府的大小姐为妻让她心里有些硌应,可对于他本人,她还是抱有一份恻隐之情的。
生活在大家族中的秦慕言并不如外人想象中活得那么潇洒肆意,明明是秦家的长子嫡孙,自幼却饱受继母排挤,兄弟踩踏。为了利益不得不牺牲自己的婚姻和自由,来换取仕途上的光明与辉煌,她只能说,秦慕言本身并没有错,错的只是他迫于无奈的成长环境。
每个人活在世上都拥有属于自己的使命,她不能因为秦慕言娶了她仇家的女儿,就在秦慕言身上贴上仇人的标签。
可是越安侯府注定是她打压的头号目标,如今有了秦慕言的***,倒真是让她倍感纠结啊。
思来想去没想出什么好主意的季如祯,在自己的院子里用过午膳,便溜溜达达踏进了倚庭轩的院门,决定找她二哥逗逗闷子。
自从对方无意中得知她的真正身份,潜意识里,季如祯便将自家二哥归列为盟友一族,只要抽出时间,就会赖在倚庭轩跟对方下下棋,比比剑,遇到不如意的事情,也会毫无忌讳的跟对方大倒苦水。
虽然季逍寒间接或直接对她只要有时间便主动巴过来的行为表示了强烈不满,但季大小姐的缠人功夫向来无人能及,连当今天下的最高权利者都拿她没有办法,季逍寒这种道行不算太高的男人,被季大小姐吃得死死的,几乎已经成为了板上钉钉的事实。
“二哥,你在呀。”
季如祯像往常一样,如入无人之境般踏进了他二哥的书房,对方正捧着一本兵书看得起劲,见她不请自来,季逍寒很是不给她面子的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你又来做什么?”
一点也没有意识到自己被人给嫌弃的季如祯,直接无视掉对方脸上的排斥,嘻皮笑脸的凑到对方身边,一把搂住季二公子的手臂,“二哥,这京城里还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带我去玩玩呗。”
自从跟季逍寒交了底儿,季如祯彻底将对方当成了自己人,只要有时间,就会让对方带着自己出去见世面,举凡有趣的地方,她都会缠着对方带自己逛上几逛。
初时,季逍寒为了满足妹妹那点小心思,还会带着她四处走走,顺便给她介绍一下京城中的现状。
可转了几次之后,季逍寒算是发现,他这个妹妹就是一个惹祸体质,无论去哪,总能引起人群的***动,甚至还会在顷刻之间,让两人成为众人中的焦点。
向来喜欢低调行事的季逍寒对自家妹妹的惹祸体质生出了敬畏感,被她大张旗鼓的闹了几次,便渐渐歇了那份心思,任她再怎么上门来求,他的答案只有一个……没、时、间!
季如祯见他拿白眼翻了自己一记,便扭过身子继续看书,心底生出几分哀怨,上前一把便要将对方手中的兵书扯到一边,不料季逍寒早有准备,在她挨过来的时候,便轻飘飘起身,错了个脚步,让对方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