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月涵的痛呼声一顿,真要被送到那种地方,她一辈子的名声都毁了,忙大声道,“我和娘亲不过是来镇国将军府探望病重的大姐姐,镇国将军府仗势欺人,不让我们进门,还用剑威吓我们,我倒是要问问七姑奶奶,我们到底犯了什么法,要送我们去京兆尹府?”
曲少微哪里是伶牙俐齿的舒月涵对手,被这番话堵的什么都说不出来,曲少徵正要说话便见只着家常裳服的舒莫辞快步走了过来,不顾地面脏污,噗通一声跪到钟氏面前抱住她的腿哀哀哭道,“母亲恕罪母亲恕罪,女儿已经按母亲的吩咐求着七姐姐留在了镇国将军府,可七姐姐说九哥不在府上,女儿就想着等九哥回来再请三妹妹来将军府侍疾,母亲,女儿真的不是忤逆母亲,求母亲恕罪……”
人群激动起来,诡异的目光在钟氏和曲少徵之间来回转,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啊,堂堂文昌侯夫人竟然逼着继女替亲女拉皮条,继女办事不利,竟然亲自上阵,真是,啧啧啧啊!
钟氏这辈子最痛恨厌恶的就是舒莫辞,这时候见她抱着自己的腿痛哭流涕,眼泪鼻涕全部擦在自己衣服上,还这么诋毁自己的女儿,哪还能忍得住,抬脚就踹,甚至忘了思考舒莫辞怎会好端端的出现在这里。
曲少微等没想到钟氏竟会动手,舒莫辞离的又近,等发觉再救已是来不及,舒莫辞被钟氏一脚踹的仰倒在地,曲少微大怒下夺过红缨手中的鞭子朝钟氏甩去。
“不要!”舒莫辞惊呼纵身扑到钟氏身上,曲少微大惊,忙收回力道,鞭子却还是落到舒莫辞背上,抽碎了她薄薄的豆绿色绫袄,露出一线雪白的中衣来。
钟氏却因心底根深蒂固的厌恶本能的狠狠推开贴着自己的舒莫辞,曲少微忙上前接住,才避免了舒莫辞再次仰面跌倒。
被一系列变故惊呆的人群这才反应过来,瞬间脑补出一系列早亡嫡妻留下的孤女被恶毒续弦虐待却还孝顺感天动地的悲摧故事,纷纷指责怒骂起来。
曲少微冷冷扫了钟氏一眼,拥着痛的泪光闪闪的舒莫辞进府,“来人,备轿,去找大夫!”
曲少徵也扫了一眼钟氏,神色淡漠,钟氏却觉比刚刚曲少微那记冷眼更让她胆寒,让她遍身汗毛不自觉竖起,曲少徵又扫了一眼马车,淡淡开口,“以后若有不长眼的疯狗在将军府门口撒野,就给本少放狗!”
守门的将士齐声应下,恨恨瞪向钟氏,见过恶毒的后娘,还没见过这么恶毒又恶心的,站在这都脏了将军府的地!
钟氏还想再说,舒月涵却知道再留下去也绝对讨不了好儿,催着钟氏上车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