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莫辞迷迷糊糊泡过药浴后,一夜无梦睡到五更天才迷迷糊糊睁开眼睛,难得的好眠让她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松爽无比,一直强打着精神照看着舒莫辞的缨络见她醒了,惊喜下一直忍着的泪水吧嗒吧嗒往下掉,又觉得不好意思,使劲揉着眼睛,“姑娘,您醒了!奴婢这就派人去叫七姑奶奶”。
舒莫辞这才想起昨天的事,不确定问道,“我这是在镇国将军府?”
缨络连连点头,“嗯,昨天是游二爷送姑娘回来的,七姑奶奶说姑娘病了要静养,大夫人带着三姑娘非要来探望姑娘,七姑奶奶一顿鞭子将她们带来的下人抽的头破血流,她们才回去了,七姑奶奶说她们今天肯定还要再来,幸亏姑娘回来了!”
缨络哭的稀里哗啦,口齿却还很清楚,几句话就将最重要的事情交代清楚了,舒莫辞好笑道,“好了,别哭了,去跟七姐姐说我醒了,不用担心”。
“嗯,七姑奶奶怕姑娘受了惊吓,夜里会起烧,让奴婢守着,奴婢这就去”。
缨络说着抹着眼泪冲了出去,舒莫辞拥着被子发了会呆就见一身劲装的曲少微进来了,舒莫辞忙要起身,曲少微按住,“别麻烦了,跟我还见什么外”。
舒莫辞感激一笑,“这次又麻烦七姐姐了”。
曲少微微嗔,“说了不要见外还这么见外,再见外下次就别想再麻烦我了!”
舒莫辞噗嗤笑出声来,“七姐姐这一串见外可绕晕我了,也不知道什么叫见外不见外了”。
曲少微也忍不住笑了,问道,“昨天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舒莫辞将昨天的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包括游昀之抱她跃下山洞,又一路抱她出山之事,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担惊受怕一天,实在有些累了,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后来就不知道了”。
曲少微见她心底无私,倒觉得昨夜自己对游昀之的警告有些多余,笑道,“后来也没什么了,游二爷将你送到了这就回去了,你在京城被掳,本就是游家失职,倒是不必太放在心上,只以后却要小心了,特别是出门,等你回去我送你两个会拳脚的丫鬟”。
“不用了——”
“什么不用了,再见外我真的生气了!”
舒莫辞鼻头一酸,怕曲少微看出异样忙低下头,轻轻嗯了一声,曲少微这才满意笑了,“我这你也不是第一次来了,就当自己家,我还要练剑就不管你了”。
舒莫辞朝她笑了笑,目送着她出去才吩咐丫鬟备浴水,上次舒莫辞在镇国将军府住了好几天,曲少微没想到那些乱七八糟的,反倒是曲少徵很细心的将舒莫辞可能会用到的东西列了张单子让下人去采买,衣裳鞋袜、笔墨纸砚、针线绣绷应有尽有,甚至诸如脂粉头膏等都想到了,舒莫辞走后这些东西自然留在镇国将军府,这次来正好用上,倒是没什么不便。
舒莫辞沐浴更衣后,便吩咐摆纸墨,如常练起了字,她已经形成了习惯,早起不练字一天都觉得心里慌,一个时辰刚过舒莫辞就放下了笔,比更漏还准。
缨络早掌握了她的习惯,提前备好了早膳,见舒莫辞放下笔上前伺候她净手,舒莫辞开口道,“去瞧瞧七姐姐练完剑了没有,我过去陪她用早膳”。
缨络应着去了,不一会小跑着回来禀告道,“姑娘,夫人和三姑娘又来了,七姑奶奶下令拦在门外,正巧九爷回来了,夫人就拉着九爷不肯放,七姑奶奶已经去了”。
舒莫辞冷笑,她还没找她们算账,她们倒是先找上了门!
此时镇国将军府的侧门已经围的水泄不通,与抚国公府相似,镇国将军府历代保卫大显边陲,青壮年大多不在京城,剩下些孤寡弱童自然是低调到不能再低调,猛然爆出这么大个猛料,长安民众都振奋了,耳口相传竟引来了不下千人。
舒月涵回府后,舒莫辞没有再派人刺激钟氏,舒月涵又求着钟竟请了大夫来,自己更是精心照顾,现在钟氏精神已经好了很多,没有舒月涵刚回府时的神经质,只是有些伤害已经造成根本无法消除,如今的钟氏面上虽还是当初文昌侯温柔贤淑的当家夫人,脾性却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之前的她永远不会做出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缠着一个后辈的事来。
曲少徵心思手段虽多,奈何刚回府不了解情况,钟氏又跟他平时接触的贵妇贵女完全两样,竟似根本不要脸,对着他一个晚辈,一会装可怜哭着求他让她进府探望她“病重的”女儿,一会又撒泼使出各种拙劣的威胁手段,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应对,只冷冷盯着撒泼的钟氏。
曲少微一见到这种状况顿时就火了,手中长剑映着秋阳流星般擦着钟氏脸庞划过,叮地插入青石板的地面,围观的人齐齐倒抽一口冷气,齐步后退,钟氏哪见过这种阵仗,呆呆的连害怕都忘记了。
躲在一旁马车中偷窥的舒月涵拔高声音,“镇国将军府好大的威风,这是以武力恐吓我文昌侯府了?”
曲少微的丫鬟红缨手中长鞭灵蛇般抽向车帘,躲在车帘后的舒月涵惊呼一声,身子本能的后退,她右后方的紫杏本来能接住她,只紫杏自己也吓到了,往后缩了缩,直接导致舒月涵毫无屏障的磕到了后面的座椅上,又发出一声惨呼。
舒月涵的叫声惊醒了钟氏,钟氏忙扑了过去,高声尖叫道,“杀人了!镇国将军府杀人了!”
曲少徵眸中狠色一闪而过,曲少微冷笑,“到我镇国将军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