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月涵面庞扭曲起来,那个身份下贱趁人之危的小人,她一定会让他生不如死!
舒莫辞慢悠悠走到舒月涵刚放下的碗边,里面是半碗褐色的药汁,“红缨,银针”。
红缨拿出银针放进碗中,不一会功夫银针就变成了浅浅的灰色,舒莫辞不自觉又笑了,“还是二婶能干,这绝子汤也能哄得三妹妹乖乖喝下去”。
“你说什么?”舒月涵双眼几乎瞪出眼眶,“不可能!她不敢!”
红缨将银针收回怀中,舒莫辞抿唇一笑,“三妹妹还真是天真,二婶她有什么不敢的?三妹妹以为舅舅还在安安稳稳的做他的吏部推官么?这药啊,吃了这么多日子估计着也差不多了,但姐姐劝你还是别再喝了,不是什么好东西”。
舒莫辞吐字清晰舒缓,舒月涵每个字都听清楚了,却怎么也听不懂她说了什么,绝子汤,绝子汤,那个女人怎么敢,怎么敢?她才十三岁,吃了这种东西以后还有什么指望?
那天她和程正则都中了药,完全不知节制,血流了一地,大夫不说她也知道自己伤了根本,她年纪还小,本就不适合承-欢,更何况是那般狂风暴雨般的交-合,到最后她根本就晕了过去,晕过去前只模模糊糊记得程正则还野-兽般在她身-上发--泄着。
好不容易醒来,她只觉全身骨肉分离,遍身都疼,抹着泪的母亲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林妈妈就亲自灌了她一碗药,她知道那是避子汤,毫不反抗的任由林妈妈灌了下去。
林妈妈灌完药看都没看她一眼就走了,母亲扑在她身上大声嚎啕起来,她木着脸一滴泪水都没有,她知道她毁了,她这辈子都毁了!但是她不能死,害她的人还没有死,她怎么能死!
老夫人估计是怕她死了,让母亲照顾了她几天,见她大约死不了了,就将母亲关进了荣乐堂,从那天起杨氏就开始明目张胆的刻薄她。
紫杏因为她的事被杖毙了,其余的丫鬟打发的打发,勉强留下几个也全都成了杨氏的爪牙,抢走她的衣服首饰,抢走她的饭菜,让她吃她们的剩饭剩菜,大冷的天,没有暖炉,连口热水都喝不上,药也没有人给她煎,她还不想死,还想活着报仇,只能强自忍耐自己去煎,她想不到杨氏竟胆大至斯,竟敢明目张胆的拿绝子药给她吃……
又咸又涩的泪水流进嘴里,舅舅一家回江南了,父亲对她不闻不问,母亲全无用处,同胞弟弟远在山东,唯一的亲妹妹更是指望不上,她不知道还能靠谁,而她自己,她根本无法走出蒹葭阁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