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姐,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大姐姐把小八看的眼珠子似的,什么好东西都往他那送,都是弟弟,难不成一个丫鬟都舍不得给我不成?”
舒莫辞翘了翘嘴角,“七弟说的是,不过一个丫鬟,姐姐断没有舍不得的道理”。
舒月澄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得意扫了一眼蘅芜,蘅芜脸色发白,身子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她宁愿死,也不会跟这个淫-虫纨绔回去!
“不过这丫头却是我用惯了的,半刻都离不得,这样我送七弟五百两银子,七弟自己买个合意的,岂不是比这粗手粗脚的丫头好?蘅芜,去取五百两银子来”。
舒月澄阴沉下去的脸猛地一亮,五百两!他买五个姿色上等的丫鬟都绰绰有余!他毕竟才十三岁,吃用一切都在府中,没什么花费,杨氏平时虽然大方,但也不会这样成百的给银子给他花。
“大姑娘,这怎么行?哪里有弟弟朝姐姐伸手的道理?”
“无妨,七弟是男儿家,平日里总有些花费,就当是我这个做姐姐的一番心意”。
杨氏还要再说,却被舒月澄按住了话头,“七姐姐果然财大气粗,爽快!”
杨氏简直想一巴掌给他扇出春晖阁去,她是昏了头才带他到春晖阁来给舒莫辞请安,现在不但没拉到关系,还把人给往死里得罪了!
“姑娘,”蘅芜又进来了,身后跟着一溜五个青色襦裙的小丫头,手里都捧着个打开的小箱子,每个箱子里都是十个码的整整齐齐的十两银锭子,折射着早晨的阳光,晃的人眼花。
舒莫辞赞赏看了眼蘅芜,这丫头果然会办事。
舒月澄拿起一个掂了掂,笑的眼睛连那仅剩的一条缝也没有了,“那就多谢大姐姐了。时候也不早了,小弟就先告退了,你们,带着银子跟爷走!”
杨氏掐死他的心都有了。尴尬说了几句客套话,带着舒月滢跟上舒月澄。
几人一出抱夏,蘅芜就噗通跪了下去,砰砰磕了三个头,“多谢大姑娘多谢大姑娘!”
舒莫辞示意缨络扶她起来。钟氏死了,她守孝三年,连带着也耽误了身边的丫鬟,缨络、小草年纪还小,没什么关系,蘅芜却已经有二十岁了,却是不能再耽误了,“等我孝满,你也该替自己找个出路了,想必你自己心里也有想法。你跟了我几年,只要不是太过分的,我自会尽力帮你办到”。
蘅芜红着眼哽咽道,“姑娘大恩,奴婢都记在心里,奴婢这辈子什么都不想,就想一心一意跟着大姑娘,大姑娘定然不会亏待奴婢,等奴婢老了,有干娘的半分体面就是奴婢的福气了”。
舒莫辞知道这样的话只能听听。毕竟蘅芜还年轻,人才又出众,原本又是个商家小姐,心里没有点谋算是不可能的。“这事不急,你再与辛妈妈商量商量,回头让辛妈妈跟我说说就成”。
蘅芜又道了谢,这才回屋整理妆容,舒莫辞又想到红缨和方画也到了可以许人的年纪了,只这事到底还是该由曲少微做主才是。这次曲少徵高中状元,不知道曲少微会不会回京,她们已经很久没见面,这两年因为她要守孝,曲少徵似乎又很忙,连通信都很少,她着实有些想她了……
舒月澄带着几个丫鬟捧着几个箱子耀武扬威的出了春晖阁的消息几乎是立刻就传到了老夫人耳中,老夫人气的下令禁了舒月澄的足,连族学也不叫他去了,又将杨氏叫到荣安堂狠狠训了一顿,说她再管教不好舒月澄,她就将舒月澄带在身边亲自管教。
杨氏虽暗暗腹诽老夫人就算真的将舒月澄带到身边教养,也掰不过来了,却还是喏喏应下,转身就吩咐人偷偷送了五百两银票给舒莫辞。
舒莫辞早就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也没推辞,笑吟吟收下,又对那来送银票的杨婆子道,“果然还是亲娘好,七弟再怎么闯祸,都有二婶在后面给他收拾,只可怜我和一众弟妹如此命苦,母亲竟那么早去了”。
杨婆子是杨氏陪房的媳妇,男人在外面替杨氏打理嫁妆的产业,她贴身伺候杨氏,很是得体面,跟在杨氏身边久了,也知道这位大姑娘不好惹,一时摸不着这位清傲端庄的大姑娘跟她一个老婆子说这些做什么,只挑着不要紧的话安慰着。
舒莫辞伤感了几句,话音一转,“更可怜我那亲生的娘,连个承嗣的后人都没有,这两年几乎是天天托梦与我诉苦,只我一个闺阁女子又能如何,只恨不得自己能投做男儿,省得娘在地下如此凄苦”。
杨婆子心中一动,连声宽慰,两人又说了几句,杨婆子瞅着舒莫辞似有疲倦之态,告退出了春晖阁,回去仔细将舒莫辞说的话和杨氏说了,小心问道,“二太太,您说这大姑娘说这番话是想做什么?”
杨氏心中已有成算,却不肯漏了口风,只道,“大姑娘也是命苦,刚出世就没了亲娘,好不容易熬到及笄,及笄礼上竟然出了那档子事”。
杨婆子就着她的话头感叹了几句,主仆二人又转到了别的话题上不提。
很快就到了殿试这一天,舒莫辞没想到平林县主竟然给她写信,邀请她一起去看打马游街,她回信说已经先答应了温丛薇的邀请,她也没介意,说温丛薇已经嫁人了,不会去文昌侯府接她,她接她一起去朱雀大街,到了两人再分开。
舒莫辞也就同意了,这天平林县主果然一大早就到了文昌侯府门口,舒莫辞给她介绍了舒月滢,平林县主还算和蔼的免了舒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