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元哥儿还没吃饱吗?”阿洵趴在屋门口,有点着急地问,想不明白为何外甥那么小的人,吃东西用的时间却比他长。

含珠看看怀里一边吃一边玩的儿子,无奈回道:“阿洵去院子里挑几朵好看的月季吧,元哥儿喜欢看。”说话时将元哥儿捏着她玩的小胖手放了下去,扶正他脑袋让他吃。元哥儿睁着大眼睛看娘亲,小嘴儿抿了几口,手被娘亲攥着不能乱动,就蹬小脚丫子玩。

含珠听阿洵答应去摘花,见儿子是真的不想吃了,便将人放到床上,她假装要儿,小家伙乖乖躺着,并没有着急,含珠就知道儿子是真的吃饱了,遂利落收拾好自己,抱着元哥儿走了出去。

“姐姐你看这个好看不?”阿洵刚找到一朵粉色的月季,还没摘呢。

含珠笑道:“挺好看的,阿洵快点摘下来,咱们去前面吃饭了。”

怀里的元哥儿好奇地望着舅舅,瞅瞅娘亲,也啊啊地叫了起来。

阿洵最喜欢小外甥了,兴奋地剪了花,将剪刀交给四喜后他站在花坛前,认真地检查花梗上有没有刺,他是挨着尖儿剪的,可万一有刺扎了外甥的手怎么办?

“元哥儿给,可香了。”确认没有刺,阿洵快步跑到姐姐身边,先将月季花递给了外甥。

元哥儿双手抓了过来,捧到鼻前闻了闻,咧嘴笑了,小脑袋靠到娘亲肩膀上,自顾自玩花。

含珠怀里抱着儿子,领着阿洵一块儿去前院陪楚倾用早饭。

昨天上午楚倾被寿安长公主羞辱,从宫里回来后就去王府接她跟元哥儿了。含珠既着急知道事情怎么解决了,又因为楚倾受辱是程钰引起的,再加上楚倾去接人时脸色十分难看,根本没有半点违逆的心思,老老实实抱着元哥儿上了云阳侯府的马车,丢下程钰站在王府门前苦笑。

不过一到侯府,楚倾立即转晴了,抱着元哥儿让她不用担心,果然很快就听说明德帝下旨禁足寿安长公主了,算是她羞辱楚倾的惩罚。

一转弯,就见楚倾在厅堂门口站着呢,一身浅灰色的家常袍子,快四十岁的男人了,依然面如冠玉,fēng_liú倜谠,瞧见她,准确地说是瞧见她怀里的元哥儿,男人黑眸亮如繁星,笑着走了过来,朝外孙拍手,“元哥儿想外祖父了没?”

元哥儿特别喜欢外祖父,咧着嘴笑,歪着身子朝外祖父使劲儿。

楚倾稳稳将小家伙抱到了自己怀里,颠了颠,打量女儿,“昨晚睡得可好?”

含珠笑笑,熟稔地道:“在自己的家哪有睡不好的。”

“那就多住几晚。”楚倾说完,见女儿笑容僵硬了一下,笑得更愉悦了,抱着外孙进了厅堂。他不在乎那些无所谓的嘲笑,但程钰不打招呼就这样对他,楚倾打他三鞭子都是轻的,正愁没理由接女儿外孙呢,女婿自己将把柄递了过来。

含珠无奈地跟在后头。

祖孙三代用完早饭,含珠抱着元哥儿去了大房那边。

老太太看到她就笑了,接过元哥儿抱在怀里哄道:“元哥儿乖,早了今年年底,晚了过完年,元哥儿再过来就有弟弟妹妹跟你作伴啦。”

元哥儿什么都不懂,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往老太太花白的头发。

含珠惊喜地看向对面红脸低头的柳玉妆,“大嫂有喜了?”

柳玉妆抿唇点点头,大夫人知道儿媳妇脸皮薄,笑着解释道:“月初号出来的,本打算等你回来就告诉你的,昨儿个事情多,没好烦你,到现在差不多快腊月了,玉妆别净顾着害羞,你跟菡菡关系好,有什么羞于问我们的,你跟菡菡取经去。”

柳玉妆轻轻应了声,看看老太太怀里的元哥儿,对自己的孩子越发期待了。

含珠陪长辈们说了会儿话,又去柳玉妆那边坐了会儿,嘱咐柳玉妆一些孕期注意的事,就抱着元哥儿往回走了。元哥儿月份小贪睡,很快就睡着了,含珠坐在床边看着儿子,有点想程钰了,怕他自己上不好药,又担心他不听话,坚持骑马进宫当差。

前院,楚倾听说长公主府送了东西来,诧异地挑了挑眉。

他知道昨晚女婿过去收拾老女人了,虽然到现在还没跟女婿碰过头,对女婿的本事还是心中有数的,可老女人又送东西来,长公主府也没有传出老女人出事的消息,莫非女婿失手了?

“打开看看。”楚倾吩咐富贵道。

富贵将匣子放到桌子上,挪开盖子,往回看时,不受控制的后退了一步。他替侯爷办事,手上也是有人命的,当然不怕死人,只是毫无预兆地出现个人脑袋,还是酷似侯爷的,那惊吓……

楚倾也看见了,盯着赵魁脸上的疤瞧了瞧,弃如敝履,“拿去喂狗。”

富贵已经恢复了镇定,听到这话迟疑了一下,“喂世子的狗?”

楚倾抬眼看他,富贵暗道糟糕,忙盖上木盖抱起匣子退了出去。世子的几条狗可金贵了,匣子里的东西哪里配当它们的吃食,扔去郊外喂野狗还差不多。

楚倾想了想,先不管女婿到底有没有杀了老女人,换身衣服,进宫谢恩去了。

明德帝正在崇政殿批阅奏折,听说楚倾来了,他派人去宣,等楚倾往里走时,明德帝心中微动,暗暗观察楚倾的神色。

“刚刚长公主将那人人头送给了臣,谢皇上替臣做主。”楚倾撩起衣袍跪了下去,诚恳地拜谢。

明德帝没看出什么,反倒松了口气,随即有些懊恼。妹妹是怎么死的,不用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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