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二装模做样长叹:“也不知沐儿是招惹了什么江湖人,这惨事一件接一件,真怕她捱不了多久便被人夺了性命去。”
丁妍珊敛眉低首,好半天小声道:“二爷也提防提防朝中人吧,兴许也不是江湖小贼干的。二爷自己树敌比沐儿姑娘多,万一是冲着二爷来的呢?多防备些也是好的。”
“冲着我来?”龙二扬扬眉头:“冲着我来对我下手好了,何苦伤沐儿。她眼睛瞎了本就可怜,如今奄奄一息受那病痛之苦,着实让人不忍。”他说到这摇摇头:“她逃过了那次劫匪之祸,没想到还有袭家之灾。”
丁妍珊头更低了。
龙二又道:“也不知下回又是什么祸事。无论如何,多谢姑娘提醒,我会小心。”
丁妍珊欲言又止,最后点点头,向龙二告辞。
龙二看着她的背影,忽然想到,这姑娘也十九了,老姑娘了。原先她不嫁自己,还有很多别的好选择,如今经历了劫案,她的声名早已毁,纵有个权势通天的爹,婚事也怕是不好如意了。
他正有些发呆,丁妍珊忽然转过身来,双睛对上了他的目光。看到龙二在看她,微微一愣。龙二有些尴尬,只得勉强笑笑。丁妍珊回他一笑,说道:“改日想登门拜访,探望探望沐儿姑娘。”
这是她第二次提到居沐儿,唤的是“沐儿姑娘”,这让龙二有些不悦。但丁妍珊对他而言,此时是相当有助益的一个人,所以他笑笑,点点头。
两个人分道扬镳,未曾想两人这街中偶遇落入许多路人眼里,未多时,市井里的传言又来了。
“龙二爷总是奇了,之前当街亲热,巴巴地要娶那盲女进门,结果半年工夫便把人休了。如今盲女遭了难,他把人接回家,却又跟丁家小姐在街上勾勾搭搭。”
“听说丁家小姐要去二爷家做客,那盲女还在呢,她巴巴地也过去是个什么意思?”
“我赌这回丁家小姐赢。”
“那可说不准。那盲女当初迷了龙二爷的心窍,若不是有些手腕那哪行?如今又遭了难,装装可怜那是再容易不过。再说龙二爷若对她没半点情分,怎地还会对她施援手?”
“这你就想错了。这情分的东西可不好说,若是有情分,能把她休了吗?听说是居家酒铺遭难的时候,龙府护卫办事正好经过,这顺便就能救了。这一救不救到底那怎么行?我觉得龙二爷也是迫不得已,怕外头说得不好听。但是这婚事上,休了便是休了,哪能儿戏。所以定还是丁家小姐赢。”
这些闲言碎语传到了龙二的耳里,他转告了居沐儿。然后还忿忿不平地对居沐儿道:“他们居然这般小看你,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这面子我是一定会为你讨回来的。”
居沐儿没应他,她心里想若不是他在外招摇,她也不会凭白无故博了个与丁家千金抢男人的事由来,如今到他嘴里,倒成了要为她争面子。这怕是二爷与她玩心眼呢。
居沐儿装傻,没应没听懂。
龙二也由着她,不与她纠缠这话题,反正这话他放这了,她等着瞧!
第二日,龙三凤舞夫妇要陪着聂承岩与韩笑去探望如意公主。
如意公主是当今皇上的姐姐,嫁给了穆府小将军穆远。夫妇俩与龙三、聂承岩倒都是旧识。聂承岩韩笑许久才入京一趟,所以必是要拜会探访。
这次拜访龙二也巴巴地跟着去了。
聂承岩对此很不满,觉得龙二总跟着他家笑笑。龙二皮笑肉不笑的回他:“跟笑笑无关,论感情,我与你之间更深厚些。”
“真可惜,怕是我要辜负你了。”聂承岩也皮笑肉不笑。“你一身铜臭,及不上我家天下第一神医笑笑,我看不上你。”
“哼!”龙二嗤之以鼻:“我家沐儿还天下第一琴仙呢。”
凤舞闻言轻轻踢了龙三一脚。龙三不解抬眼看她,凤舞道:“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接话过来说,你家那个是天下第一侠女吗?”
龙三张了张嘴,还未开口,龙二与聂承岩的目光已然刷刷地剐了过来。凤舞抬头挺胸,认真指了指龙三道:“他家那个,是天下第一侠女。”
韩笑在一旁乐不可支,如意正走过来,也将他们对话听了大半,不禁哈哈大笑:“这么多天下第一都到我这来了,真是蓬荜生辉。”
凤舞嘻嘻笑道:“原也想赞赞驸马是天下第一威武将军的,但一想这样太不给我家大伯面子了。”
如意眨眨眼,“那可以夸公主嘛,威武这个词我挺喜欢的。”
韩笑在一旁竖起大拇指:“那就是天下第一威武公主。”
三个女人哈哈大笑,凤舞又道:“哎呀,那大伯一定会说,大嫂是天下第一贤妻。”她说罢还学着龙大的语气:“你们多学学你大嫂。”
她学得惟妙惟肖,三个女人又哈哈大笑起来。
聂承岩等三个男人的脸都有些木,他们完全不明白这些话到底好笑在哪里。聂承岩和龙二齐刷刷给龙三一个白眼,都是他媳妇闹的。龙三很用力的白了回去,就许他们这两个大男人斗嘴,还不许他家凤儿开心一下了。
三个男人瞪来瞪去,没有说话。那边三个女人久别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