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把官军引开后,我们再回头去追赶你们。”
“那好。”
濮阳的秋夜颇有些寒意,浓密的树林里更是吹着阵阵寒风,魏英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她回头望了望身后的一千多个女兵,心中越发地烦恼,朝着身边的三个女将埋怨起来。
“卜已明明要逃往泰山,大人却偏偏要我们到这里设伏,这不是让我们白白地在这里挨冻吗?”
何玉、杨柳、赵欣听到魏英埋怨永久,都在暗中笑了笑。她们已经在这寒夜里站了半宿了,估计卜已早已逃远,这次战斗肯定轮不到她们,也没有魏英那种立功的想法,何玉便笑着回了一句。
“这还不是大人心疼你,明知道卜已不会来,还让你领着我们到这里来埋伏,只当是放哨了。”
“快别这么,你们三个是他的夫人,他就是心疼也是心疼你们,与我有什么关系?”
“呵呵,你不承认也不行,你没听那些军师们吗?沮授先生不是,就让四位夫人带领女兵队守卫马水河吗,怎么没听你反驳?”
“去,我是懒得理他。”
魏英嘴上强硬,脸上却突然发起烧来,心跳也加快了,幸好这是在黑夜,没有人可以看见。都怪那些军师们,每次布置任务,总是四个夫人,自己什么时候起开始默认了?
“都是那个沮授先生,什么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看卜已除非糊涂了,他怎么会往西跑?这都后半夜了,连个鬼影子都没有看到,哪来的卜已?等到天一亮,他们个个都立了大功,而我们却空等一夜,连个小兵也抓不到一个。”
“报,千伕长,大约有五万黄巾军朝西边奔来。”
还没等魏英完,黑暗中一骑游哨突然飞奔而至,清脆的马蹄声由远而近,从那俏丽的身影就可以断定是个女兵。那女兵纵身从马上飞下,犹如一片树叶飘落在四个女将面前,双手抱拳,朗声报告。
“哦,五万黄巾军?看来卜已那家伙还真的奔西边来了。何玉,你赶快回去报告大人,杨柳、赵欣,集合全部上马,准备迎敌。”
昏暗的旷野上,卜已和卞喜带着五万多黄巾军一路狂奔,眼见着马水河越来越近,甚至能听得到马水河的波涛声,不由得露出了一丝欣喜,紧绷的神经也慢慢地松懈了。
“看来这广阳骑兵也不过如此,要是他们在这里也埋伏一支骑兵,我们真的无路可逃矣。”
“杀啊……”
卜已的话音刚落,猛然听到西边杀声四起,惊回首,昏暗的旷野里无数明亮的火把突然间从地下冒了出来,犹如一条奔腾的火龙,无数的三棱枪刃折射出道道金光,映红了半边天际。
无数的铁蹄叩击着大地,重重地敲击在黄巾军士兵们的心头,似乎要击碎他们最后的斗志。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在空旷的原野里漫延,浓浓的杀气让黄巾军士兵们周身冰寒。
“鬼啊……”
摇曳的火光中,无数狰狞的厉鬼正在纵马狂奔,那怪异的鬼脸令人胆寒,昏暗的天穹之下,那跳动的鬼影显得格外的诡异,但见盔甲重重,鬼脸森森,阴冷恐怖的气息在天地之间无尽的漫延。
“不管你是人是鬼,拼了。”
卞喜狂怒而起,仰天凄厉地嚎叫起来,犹如一头绝望的困兽,眸子里掠过一丝冰寒,面孔变得异常狰狞,手中的长枪冲天一指,猛地一夹马腹,那战马奋蹄疾驰,卷起一阵狂风,向着前方的骑兵飞驰而去。
“杀啊……”
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冲霄而起,一排排长枪刺破夜空,在茫茫夜色中交织成一片森冷的枪阵,那怪异的三棱枪刃在火光中闪现出一道道寒光,刺痛了卞喜的双眼,令他的眸子猛然收缩。
“怎么象是女声?难道是些女鬼?”
卞喜的心中徒然间冒出无数个疑问,死死地盯着前方的鬼影,就在他恍然的一刹那,一只大鸟从天而降,两只利爪直扑他的面目。电光火石之间,他伸手向那大鸟抓去,却不曾想腰间已经挨了重重一击,粗壮的身子晃了晃,硬生生地栽下马来。
“啊……”
“降、还是死?”
杨柳手中的长枪指着卞喜,鬼脸面具下什么表情也看不到,只有那三棱长枪冷冷的寒锋在火光中闪现着幽光,而在她的肩上,一边站着一只威武的雕鹰,凶狠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卞喜。
“唉,原来是这只大鸟攻击了我!”
卞喜一脸的沮丧,自己也算是个英雄,没想倒竟然栽在一只大鸟的爪下,看那大鸟凶恶的眼神,自己要是稍有异动,恐怕就要被那两只畜生啄瞎了双眼,他仰天长叹了一声,跪在了地上。
“末将愿降!”
“算你还识时务,命令你的人马,放下武器,跟着我们走。”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