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老家伙,你还给本公子卖起关子来了,快说。”崔如海笑骂了句。
“说是,南方的灾情非常严重,一直在蔓延,灾情过后,必起瘟疫,到时药材必涨成天价……”说到这儿,那张掌柜摸着胡子,拿高深莫测的眼神瞅着他家公子。
崔如海听到,也是一个激灵,浑身的细胞都进入到了一个神奇之境,吞咽了下,问那张掌柜,“打探的人靠谱么?”
“非常靠谱。”张掌柜很是断定。
“在家里,父亲曾提及过南方的水灾,我就顺着听了几耳朵。”崔如海攥着杯子。
“灾情真像他们所说的那么严重?”张掌柜急切地问。
“具体本公子也不大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不轻就是了。”崔如海看看张掌柜,“你有什么要说?”
张掌柜浑身激动,“公子,千年难遇的好时机,您的机会来了。”
“什么机会?”崔如海瞪眼,“好好说话。”
“公子呢,这做生意不单单靠头脑,还要靠天时地利人和,现在啊,天时地利都有了,就差人和了,只要您点头,不到小半年,咱们就能翻上几番,赚个盆满钵满,而您呢在大人跟前,就不一样了,大人待拿另一种眼神看你。”张掌柜是连说带比划,眉飞色舞,激情四射,面前仿佛堆满了金山银山,眼睛都是金圈圈。
崔如海将杯子缓缓搁在桌上,拿着茶壶就去倒水,水都溢出来都没察觉,显然心思早飞了。
“公子,公子,满了,满了,都溢出来。”张掌柜忙提醒,上前接过茶壶收拾桌子上溢出来的水。
崔如海回过神来,“溢出来好,溢出来好啊。”一把拉着张掌柜的领子,给拖到了一边,“张掌柜啊,这人好不如命好,这好运气来了,简直挡都挡不住,这会儿,看父亲还能说什么,就这么着,大肆购买药材,给本公子可劲地购,最好将京城周边防疫的药材都购买过来。”
“是。”张掌柜领命,“可是,公子,咱们这账上的钱是都用了?”
崔如海斜了他一眼,“账面上的钱本公子瞧过,那点钱够干么?”
那点钱还少?张掌柜心说,权贵人家的孩子就是不一样。
“你尽管联系药材商,有多少进多少,钱的事情你不需操心,交给本公子就是。”崔如海拍拍他的肩膀。
“晓得,那归济堂?”张掌柜又问。
“一个没权没势的小医馆,翻不起大浪来,就是看着碍眼,也一并交给我就是,你的任务就是负责购买药材。”崔如海搓了搓手,想到几个月后,就仿佛看到了父亲那惊愕,不可置信,崇拜的眼神来。
张掌柜走到半道,又折返了回来,不无提醒道,“公子,照我看,账面上的那些钱足够了,有多大能力就赚多少。”
“你说的是你,本公子能跟你一样,拿出点魄力来,畏首畏尾,瞻前顾后,就只能赚些小钱给别人提鞋。”崔如海训斥。
张掌柜还能说什么,办事去吧。
明月高挂,清辉满地,今儿又是月圆之夜。
将军府淹没在夜幕下,褪去了白天的焦躁,进入了梦乡。
而有一处院子,却灯火通明,人夜不能寐,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卧室之中,小酒的意志快要耗尽,即将失去神智。
宝春针灸疏通,也倍感吃力,持针的手颤抖不停,心急如焚。
她早就知道针灸总有控制不住的一天,却不想会这么快,那怪物的力量增长的也忒快了。
无计可施之下,宝春想到了玄因大师的话,忙拍小酒的脸,“儿子,坚持住,再坚持会儿,运功去克制那股力量。”
似乎是听到了她的呼喊,小酒的眼睛又清澈了些,瞅了宝春一眼。
“儿子,好儿子,快运功,运功抵抗它。”宝春急切地催促。
熊孩子似乎也在做着斗争,眼内血丝眼看就要漫了上来,却又被他一咬牙给逼了回去,闭上眼睛,开始运功。
只是不想,刚一运功抵御,那股怪异力量就反弹了,跟疯了似的,在他体内到处肆虐,血丝瞬间布满了眼睛。
“不好。”宝春大叫一声,忙抄针扎去。
可这时的银针引导简直犹如杯水车薪,对狂化了的怪异力量起不了太大作用。
眼看儿子被那股力量控制,宝春来不及多想,就运转精神意识力进入到他的体内,试图制衡。
刚一进入,宝春就察觉到了儿子体内那团庞大可怖的力量,正在到处作怪。
宝春刚一触碰,那力量就有所察觉,反过来就要迎上吞噬。
撤退什么的,是绝不行的,不管如何都要试上一试,管你是天王老子,她还就不信了。
碰上宝春的精神内力,那古怪力量气焰有刚开始的狂躁慢慢小了些。
宝春一看有门,赶紧屏声静气压制。
直到力竭,虚脱倒下,那股力量才总算是安静,再次被制服下来。
宝春笑了笑,竟然被她误打误撞找到了一线生机,那玄因大师的话也是有道理的。
笑过之后,却升起一股悲凉来,靠她这精神内力,不知道又能支持多久。
第二天,母子两人的身体都透着虚弱。
按时报道的黑小子,一见之下,就跑走了,等回来时,一手拎着一只鸡,吭哧吭哧跑来了,头上还沾着鸡毛,不用问,肯定是拱鸡窝了。
“三姐,老母鸡,给您和我外甥煲汤喝。”一把将咯咯叫的鸡给关在了鸡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