蹭了他们这么久的饭,总算想起来拿点东西过来,“不过,你这是拱那个院子里的鸡窝了?”
“老太君院子里,她那里的鸡又大又肥,是她亲自养的。”黑小子猛拍身上的鸡毛。
鸡毛那是漫天飞,宝春赶紧后退。
合着是老太君她老人家养的,这黑小子还真敢。
宝春又问了,“给老太君说了么?”
黑小子楞了,吭哧半天才嘀咕道,“不,不用禀告吧,就两只鸡,值,值不了几个钱,要不,我送点钱过去?”
“她缺你那点钱。”宝春斜了他一眼,鸡不是什么稀罕物,可冠上老太君亲自养的那就不一样了,身价倍抬,无价之物啊,再加上要是有了感情,指不定就打上门来了,而她想当然地就成了主谋。
宝春是转圈,深呼气。
黑小子一看,知道他这随意之举,貌似闯祸了。
想了又想,宝春走回房间,拿出一个木匣来,递到黑小子的手里,“不告就取,那为窃,拿着这个,当赔礼,给老太君认个错。”
盒子里正是刘景送她的那根人参,好肉疼,好不舍啊,值好多银子呢,可看看黑小子那呆萌憨直的样子,一把塞到了他手里。
“哦。”黑小子蔫吧着出了院门。
枕后飘着一根鸡毛,宝春噗嗤一声笑了,冲他喊,“回来。”
黑小子回来,怔愣着看她,“三姐,你说老太君会训我么?”孩子这会儿知道厉害了。
“不会,只会表扬你,人谁不犯错,别说你还是个孩子,就是大人都难免犯错,而最为关键是犯了错就改,这才最为难能可贵。”宝春拿下鸡毛,拍拍他的肩膀。
这孩子太单纯了,一根筋,黑和白不知道什么时候该用,应该让他学学厚黑学才是。
白丁山真的来上工了,比宝春来的还早,跟医馆里的人都熟悉完了。
这交际能力比孙郎中强了不止一星半点,很有一套,宝春一来,他就亲自沏了一壶茶,殷勤地端到跟前。
宝春接过顺手喝了口,“这茶叶不对。”
白丁山急了,“怎么?这茶叶不好?不能啊,九爷说是有价无市,极为难得啊?难道是骗我?”
“再好的茶叶也是白搭,在她喝起来都是一个味,苦涩不堪。”孙郎中走过来,伸手顺走了哪壶有价无市的好茶。
白丁山眼睁睁地看着那副茶被带走,只听那孙郎中不住夸赞,“果真是好茶。”
“我说那不对,原来是换了茶叶。”宝春放下杯子说。
马屁没拍到正点上,白丁山囧然。
“白先生。”宝春回头。
“沈姑娘可以称呼我白丁山。”有求于人,姿态要放低。
宝春楞了瞬,“那小白……”
小白?白丁山有点凌乱,“这是不是有点不太……”
“老白?”
白丁山神情更苦逼。
“还不行啊,小丁,老丁?小山,老山?”
“还是小白,小白就挺好。”白丁山暗自泪流。
“小白啊,我看你都熟悉的差不多了,完全可以开始看诊。”宝春说。
于是,前来看诊的病人就发现,医馆里又多了一个大夫,同样的年轻,不过,那医术却一点都不含糊。
就连宝春都是惊叹不已,这货那是不比孙郎中差?初步估计高出不止一星半点。
二十来岁的年纪,就有如此深厚的功底,想来必是出自名师。
唉呀妈呀,捡到宝了,还是自动送上门的。
就中医知识,孙郎中和这货没少交流。
不过,一天下来,这货没事就往宝春身边凑,眼睛贼亮,跟探照灯似的,关注着宝春的一举一动。
并且还不厌其烦地询问宝春的那位世外高人师傅,姓啥名谁,来自何方,家住哪里,到那里可以找到,有什么显著特征等等等等。
宝春含笑不语,高深莫测地瞅着他,“想干啥?”
小白干笑两声,挠着脑袋,“好奇,就那么随口一问。”
宝春心说,有这样的高人,她早寻去了,“人家说了,他这一生最向往高山流水,奇异风俗,所以,他一生都在致力于寻访名山名水,奇异族人,说不定在那座名山上,就能碰到他了。”
名山,名水,奇异之族?白丁山立马默念了一遍,记在脑子里……
这货问完了高人,就又问针灸。
宝春就说,“针灸因人而异,我凭的是感觉,不同的人有不同的针灸疗法,这就有种只可意味不可言传,经验多了,感觉就上来了,就比如处理那些外伤,那些急诊,那些所谓的手术疗法,接触不到那么多的病例,你就永远没办法准确下手。”
“恩。”白丁山点头,“你说的很对,的确是这样。”所以,他才要在这儿耗着,一直取到真经为止。
“有很多的急症都是因为急救不及时,或者方法不对,才造成遗憾。”
“我现在才知道,那次你那样是为了救我家主子。”
宝春白了他一眼,“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
白丁山忙说,“什么都没有。”
“其实,你也别怪我家主子喜怒无常,他其实,从小到大吃了很多的苦,虽然暴躁变态了些,不过,他还是有分寸底线的,你别跟他计较……”白丁山絮絮叨叨。
宝春瞅着他,神情不是一般的复杂,你确定你是替你主子说好话,不是变样的毁他?
“对了,你刚才说急症急救……”白丁山又转回话题。
“有些急救不光是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