膀子和身体似乎要脱节了一般,疼的就跟有无数钢针扎了一般。
这还不止,头顶大太阳晒着,那灼热的光刺的人眼睛都睁不开,贺兰雪觉得,不用一刻钟,她就得被晒秃了皮去。
而那混蛋男人竟生生丢下了她,早没了影子。
但贺兰雪知道,他一定就在附近。
“喂。”她大声喊着,“你够了啊,不就摔你一个破琴吗?本小姐赔你一个就是了,用的着这样吗?”
无人应答。
她再喊,“姓姬的,你没有人性,你卸磨杀驴,过河就拆桥啊,利用完了我,就吊着不管了?那琴若不摔,能吓走苏美女吗?何况,凭你的本事,如果不想琴摔,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没有人回音,耳边,甚至连一丝风声都没。
她清丽的小脸已然密布起细密的汗珠。
靠,还真扔下她不管了?可恶。
贺兰雪深吸了两口气,娇小的身子猛然使力,双脚倒勾到了树枝上,然后,将被绑的手挪至身前,张嘴咬上那打结的地儿,费了许多口水,才终于将腰带解开,整个人顺势上跃,抱着树干直喘粗气。
大爷的,这次她真是亏大了,这种苦肉计都用上了。
而另一头树荫底下,苏明玉瞧着树干上那娇小的身影,恨的差点撕碎了手里的帕子。
果然,如她所想,这小丫头是姬华音用来拒绝她的幌子。
她不怕他找别的女人来疏远她,因为都是逢场作戏,当不得真,她才不会在意贺兰雪这种毛躁粗野的黄毛丫头。
可她在意的是,姬华音一向行事耿直磊落,如今为疏远她,竟用了这样的法子,甚至,故意损坏了他珍爱的古琴。
难道,他真就那么希望她远离他的生活吗?
不甘啊!
眼角的余光瞄着那明艳的身影终于转身离去,贺兰雪长舒一口气,起身,站在树干上,将腰带系好。
抬头望着灼灼烈日,唇角绽放起妖冶的笑来。
苦是受了,接下来,她得索要属于她的甜了。
跳下了树,她火急火燎的就朝凉亭跑了去,果然,姬华音静坐在凉亭里,依旧惬意的自斟自饮呢。
“哟,你倒没事人似的在这喝酒快活呢?可知道人家姑娘是哭着离开的。”贺兰雪几步跨过来,一把抓起酒壶,就朝嘴里灌了起来,灌的太急,那晶莹的液体就顺着她的嘴角流淌了下来,打湿了她胸前的衣衫。
姬华音微微眯眸,静静的瞅着她,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唔,过瘾。”放下酒壶,贺兰雪随意的用袖子擦了下嘴,便目光灼灼的望着他,急切的要赏,“今天帮了你这样大的忙,你是不是得表示表示?”
“何为表示表示?”姬华音表示不懂,看杯中酒尽了,才想伸手拿酒壶,一想到贺兰雪刚才那样用过,便又罢了手。
贺兰雪撩了下脸侧散落的发丝,笑眯眯的望着他,小手朝他一伸,像个要糖吃的孩子,“不要别的,将我的玉坠还我就成。”